梅樂山莊外,長龍的隊伍已經化作了一桌接一桌的歡騰筵席。
酒桌從山莊門口擺到了青梅樹入道路口,毫不誇張。場麵之熱烈,莫說清涼郡,整個琴棋國都是首屈一指,少有能比。
在山莊外客人更是襯托了莊園內堂的客人,使得堂中那些有名有勢的修士,頗為愉悅。能夠在內堂入宴,莫大的尊榮,更彆說,還能親自看到梅老莊主的金盆洗手。
嫡傳子梅長修招待著內堂的所有客人,來回走動,笑然隨和。
在場這些滿懷笑容,恭喜祝賀的客人並不知,這位梅公子笑顏下的真正心緒。在他們眼中,成為莊主是理所應當,雖然你威名不及父親,未來會有些吃力。但是以梅樂山莊的底蘊,修行資源全力砸向你,還怕砸不出一位元嬰嗎?
歡騰氛圍的內堂霎時之間,氛圍沉沉,笑顏之聲紛紛停止,整個山莊一派靜寂。
老莊主,梅秦陬來了。
他今日可謂盛裝,身著極好的法袍綢緞,靈力流螢,黑白相間的發頂插著一價值連城的玉簪,舉手投足間,威嚴氣凜,心性不夠的修士完全不敢對視。
眼前的可是琴棋國天下第五的強者,元嬰初期,超八百年的歲數。
當年縱橫琴棋國大道江湖,掀起一場場腥風血雨,本命古箏下的《蕩魂九轉》極為可怕,無數修士謹慎不能,就心魂破碎,七竅流血。
最威名一戰,莫過於大敗天下第六的“夜哭獅子”潘丘,此戰之後,這位元嬰初期的琴棋國大能銷聲匿跡,兩百年不見蹤影。
“見過梅老莊主!!!”
一時間,什麼刀法宗師李全,醉琵琶門門主,還是仙山真人都一一起身,極為恭敬的行禮點頭。
“嗯,諸位不必客氣,請坐。”梅秦陬老莊主頷首說道。
如今的這位老莊主,比起當年,氣勢要溫和得多了。在場曾經打過交道的,像那來自道衍山玉清真人,頗有感受。
雖然梅秦陬讓大家坐下,但是在場內堂的客人,哪有敢坐的。
莫說察言觀色,就在場可凝重的氛圍,就已經刺骨的提醒自己,你坐下來試試看!
直到梅老莊主入座後,眾人才紛紛入座。
梅長修走到身前,低聲的說“爹,一切就緒。”
“嗯。”梅秦陬點點頭,接著起身,開始述說金盆洗手退隱大道的話。
這些話無非就是,自己自修行以來,如何如何,之後又如何,話語在元嬰靈力的擴散下,音浪滾滾,整個山莊方圓數裡地,皆可聽聞。
山莊門外,那些烏合之眾的散修野修此刻,故作姿態,如同聖諭一般,虔誠感動。那樣子,在山莊內的客人看來,著實可笑,擺出這一副姿態,給誰看呢?
唐元這裡,完全不關心那些客套話。
吃著送上來的一點碎金瓜子,打發等候。
那一壺玉海簫茶雖味道清絕,但實在不經喝。開席之前,有的吃食,就是一點給在場客人修士閒談碎嘴的瓜子。雖隻是瓜子,但瓜子也是八品品秩的碎金種,食指甲蓋大小,通體破碎金色。不說味道如何,就說這品相,注定它會成為山下無數富家家族家中物。
“咯!”
唐元咬著一顆又一顆,百無聊賴的等著。
一旁徐狃曆對於梅秦陬的話,眼中也有些異色,嘴角不自覺翹了翹。
視線移動下,看向與眾不同的唐元,輕笑的說“很快了,等這說完,儀式結束,就開席。”
徐狃曆現在,是完全相信,這唐元唐仙師,是一位一心美食的人。其實也不奇怪,自古以來,就有這樣的修士。愛吃樂吃,不算怪異。
“我很等的,再說還有瓜子磕。”唐元淡笑說。
徐狃曆言“我知道琴棋國內,有一美食,可謂天下獨有。仙師若不嫌棄,事後可帶你去。”
唐元眼神一亮,“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