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薑國人。”
黃庸盤膝端坐在國師府大殿中央,似對徐陽的持劍進入,並沒有任何意外。
“那你很聰明嘛!”徐陽平靜笑了笑。
不過內心還是有一些詫異的。
他並不覺得就眼前這個老登能夠看透他的真實身份,不然也不會如此平靜。
可對方又是如何能夠一眼便分辨出他並非薑國人的。
徐陽眼睛微眯,一步步向著大殿方向走去。
國師府內的血腥味並未消散,地上躺滿屍體,大部分都是國師府的弟子,也存在一些先前殺入這裡的士兵。
噠噠噠……
徐陽的腳步並不重,隻是四周安靜,腳步聲便能夠清楚分辨。
“你不過合神境初期的修為,當真要和我們作對。”
徐陽的腳步剛剛踏進大殿門口,黃庸便再一次出聲。
語氣平穩,似成竹在胸,並無任何驚恐和慌亂。
他緩緩睜開眼睛,眼眸顯得有一些渾濁,卻依舊有精芒乍現。
“這對你,有什麼好處?”黃庸再次問道。
徐陽在殿前駐足。
四周觀望了一圈,目光隨即落在黃庸身後,大殿正前方供奉的畫卷之上。
非人,非物。
畫卷中僅有一輪圓月,猩紅中透露著一些詭異。
細微感知下,能夠察覺到天地間不斷有絲絲縷縷的皇道之氣和信仰之力湧入其中。
“沒什麼好處。”徐陽回答道。
他大概已經明白,對方為何能夠看穿他並非薑國人的原因。
奪天地造化,竊眾生信仰。
類似的手段徐陽前世也用過,能夠為自身獲取到足夠多的氣運和機緣。
卻並非這般的卑劣。
那幅圓月畫卷的存在,不僅在緩慢奪取薑國的國運,更是潛移默化的改變了薑國子民的信仰。
試想,一個皇朝的子民,不信仰自己所在的國家,反而是迷信於畫中一輪圓月。
是何等的荒唐,於一個國家來說,又是何等的災難。
若是願意,國師府甚至於能夠做到短時間內控製和奴役整個薑國子民。
隻不過祟禍來臨的太快,大部分的薑國子民都在禍亂中喪生。
剩下的部分人,心中的信仰,也都因為恐懼而崩塌。
或許,國師府自己也沒有想到吧!
至於黃庸能夠知道他並非薑國之人,就很簡單了。
國師府被薑國子民朝拜了兩千年之久,信仰累積雄厚,早已經對薑國人了如指掌。
而他徐陽。
雖說占據了一個薑國人的身軀,卻並不被國師府布局所影響。
黃庸作為國師府背後真正的掌控者,自然也就能夠一眼看出。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處處與我們作對。”
黃庸眼中略微露出了一些不解。
無風不起浪!
修真世界更是崇尚一個無利不起早。
他並不認為眼前這人沒有其他企圖。
“你國師府傷了我弟子,難道還不允許我報複嗎?”徐陽笑了。
“罪魁禍首已經死了。”黃庸眉頭一皺。
“的確,那北宮春死了。”
徐陽饒有深意的看了黃庸一眼,又繼續說道“我還從其元神中看到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另外……”
“我這個人,報複心很強。”
“舉個例子吧,不久前陳王府將我身邊一個丫頭抓到了冥府。”
“所以我就將陳王府夷為了平地,順帶還把冥關一把火給燒了。”
說到這裡,徐陽不禁摸了摸鼻頭。
自己的話,好像有些多了!
這樣會不會顯得不夠成熟和穩重,“所以,你明白了嗎?”
徐陽的話,讓黃庸的臉色明顯出現了變化。
他不再平靜,眸光中都透露出了一些詫異。
“你搜了北宮春的元神?”
“還入得了冥府?!”
黃庸明顯是驚訝的,他們每人體內都有劍印監視,元神幾乎不可能被外界查閱。
冥府更是非活人之地。
還從未聽說有人能夠安然從冥府內離開,乃至於還燒了冥關。
此等行為,非大能不可。
可是眼前之人,看上去極度年輕,除了眼神時不時透露一些難以琢磨的精芒,並未有任何大能之威。
更何況,他能清楚洞察到,眼前這人的修為,也就合神境初期。
一個剛具備元神雛形的年輕人,放在當前時代,的確稱得上絕世天驕。
可要說對方能入冥府,焚冥關。
他是一千個不信的!
綜上所述,黃庸似乎也徹底明白過來。
眼前這年輕人……
在唬他!
這讓他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年輕人,你本有大好前途,何必前來妄送了性命,還是說你覺得你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