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治療,柳叔的氣色好多了,他張了張嘴,但聲氣太小,三人倒是聽得不大清,柳母附耳過去,說道,“當家的,你說。”
“好,我明白了”側耳聽了一番,柳母回道,表示自己已經明白了,扶著丈夫安睡。
望著柳叔的傷勢已漸漸平緩,尚垣也不想過多打擾,對柳母說道,“嬸,柳叔沒有大礙了,那株人參,你分幾次熬湯給柳叔喝,我就先回去了。”
“小垣子,先彆走,嬸有話和你說”柳母喚住尚垣,帶著柳卿和尚垣來到偏房,說道,“小垣子,你家對我家的恩惠實在太多了,當年你父母為了救你柳叔,喪命於野獸口中,今日又是你救你柳叔一命。”
“嬸,我父母喪命不能怪你們”尚垣望著自責滿滿的柳母安慰道,這些他還是分辨得出的,神峰村雖然一貧如洗,但村民的情誼深厚。
父母喪命時,他責怪整個神峰村的村民,若不是他們強行出去狩獵,也不會造成雙親的死亡,柳家無一傷亡更讓得他憤懣,想著讓他們為自己的父母償命,但他一十歲的孩童如何無聲息的殺死兩個大人,所以他把目光放在了柳卿身上。
那年,他騙柳卿一起出村。故意以藥物引毒蛇猛獸過來,待柳卿父母找到他們時,兩人已經被咬的奄奄一息,是他們不顧生死衝入毒蛇猛獸群中,把兩人抱回家,村子裡的人紛紛出藥物和錢財救了他們性命。
這件事,村子裡的村民沒想過是尚垣的計謀,都認為是孩子貪玩,把兩人都教訓了一頓。後麵尚垣以幫柳叔家種地為由,他先是嘗試讓自己力竭摔下山地,明白柳叔之心後,他有一次做失足跌入山穀之狀,柳叔抓住他的手,那處山穀他觀察過了,峭壁上長了一顆大樹,他的手一隻抓在了大樹上,另一隻狠狠把柳叔拉下山穀,千算萬算,柳叔福大命大,被底下的一顆大樹攔著,雖然沒喪命,但也腿部受傷,養了許久之後才康複,但也因此讓得柳叔左腿不靈便,以為自己的行為要被發現,但柳叔隻是告誡尚垣以後小心一點,也沒追究此事,或許他已經察覺到這是一個失去父母的孩子的複仇之舉,但他還是默默承受著。
之後尚垣不死心在其他叔伯身上嘗試幾次,可能是父母在天有靈,他沒有釀成無法彌補的大禍,之後尚垣慢慢也就放寬了心,接受了雙親為守護村民而去世的事實。
那時候尚垣沒有飯吃,但哪家有好吃的必定會叫他去吃飯,這才沒被餓死,是以他對村民很是感激,時常下地幫他們乾農活,這般情誼,他想他這輩子也還不完。
“唉,以前的事不提了”柳母歎息一聲道,看著眉清目秀的尚垣笑道,“小垣子,你人品尚好,聰明伶俐,今年十五歲了,有沒有想過娶媳婦了。”
“啊”
望著驚訝的尚垣,柳母笑道,“你嬸是個粗人,其他的話不會說,你父母過世的早,我和你柳叔可以給你做主,你看我女兒如何?”
“這”似乎是幸福來得太突然,尚垣憨笑的摸了摸自己的頭,一下忘記了答話。
柳母看了看尚垣,又看了看羞紅著臉也不反對的柳卿,心中明了,笑道,“我女兒的心思我這做母親的明白,現在我想知道你的意思。”
沉浸一下心情,尚垣轉頭對柳卿說道,“柳卿,我和嬸單獨談談。”
“好”
注視著推開門出去的柳卿,尚垣久久收回目光,說道,“嬸,不是我不願意,我怕我給不了柳卿幸福。”
“這怎麼說?”柳母疑惑道。
“柳卿是修者,神仙一般的人物,總會出了這山村,她的世界在外麵,我隻是個平凡的村民,此生應該沒有機會踏足外麵的世界,我想我不能耽誤了她”
“這是你的真心話嗎?”女兒被金先生收作弟子她是知道的,也知曉自己女兒總會走出這個山村,去外麵的世界。
“是,小子是喜歡柳卿,也想過娶她為妻”尚垣不否認自己的心思,說道,“隻是我和她終將是兩個世界的人,我還是不耽誤她的為好,把她束縛在身邊,我做不出。”
“若她不去外麵的世界呢?”
“不去自然好,我會娶她為妻,一生一世照顧她,愛她,不過她的意願我也問過,她向往外麵的世界”
“唉”望著一臉笑容的尚垣,柳母歎息一聲道,“是嬸唐突了,不過今日這番話你也考慮考慮,外麵的世界你為何去不得。”
“去了如何生存,守著村子至少還能得一安息之地”尚垣笑著答道。
麵對尚垣直白的回答,柳母張了張嘴,不知說些什麼,尚垣是她看著長大的,他素來都有自己的主見。
“嬸,沒什麼事,我就回去了”
尚垣打開房門就看見站在門口的柳卿,尚垣笑了笑打了一聲招呼,走出她家的院子,往家裡走去。
望著瀟灑而去的尚垣,柳卿很想叫住他,但張了張嘴不知說些什麼,說自己願意呆在這個貧苦的小山村一輩子嗎?就因為她心底的答案正好相反,是以才沒有叫住尚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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