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言壯誌之後尚垣感覺很是疲憊,再次臥躺在空中,而金熙見他如此,也臥在一旁。
土黃色光芒輝映著豪情滿溢的尚垣與金熙。
這一番暢談,讓得兩人皆是對未來有了超乎常人的野望,金熙自不必說,他的天賦與出身就是底氣,而對於尚垣這種以星辰勢魂環半路上船的人來說,要想達到此般宏偉目標,付出的努力必定是他人的千百倍。
“小熙,謝謝”尚垣微微偏頭,看向金熙,道了一聲謝,他沒有死,不是因為他有多大能耐,是金峰費儘心力,是大夥不顧自身安危,將他渾噩的魂拉回,甚至為了他,金峰將那半份天祿煉於自己的肉身之中。
尚垣不是很清楚天祿所代表的意義,但眾勢者為了它,打生打死。
生靈都是惜命的,除生存被威脅到外,唯有莫大的利益才能讓得他們以命相搏。
天祿就是這樣一件使得勢者以命相搏的物體,至寶兩字形容天祿,無比的貼切。
就這樣一件世間至寶,金峰就如此‘草率’的給了自己,這如何不讓得尚垣震撼與感動。
“哈,我就是走個過場”金熙對於尚垣的感謝,感覺有些不自在。
“你們為我做的,我怎生不知”尚垣感歎道,“唉,隻是這半天天祿怕要所托非人了,小熙,我覺得……”
“彆,我可不要”金熙知曉尚垣想要說什麼,連忙打斷,並說道,“這玩意既不能當補藥吃,又不能當武器砸人的,萬一被某些老怪瞧出端倪,就算是搬出我爹,怕也沒有多大用,這東西真不適合我,我低調不起來。”
“額,金叔的手段也會被人看出嗎?”尚垣有些不信,認為這是金熙為了讓自己好受的托詞。
“若你永遠不接觸天祿,不展現自己的勢,百年以後,天祿自然會脫離你的身軀,再現世間,但隻要你越深入勢者之途,你就會知曉,勢者可以有很多手段來探測的,隻是要承受一些代價而已,不過隻要你足夠低調,神洲大陸這般大,人數這麼多,找到你也不容易”金熙說著,話語一轉,“行了,不要矯情了,這天祿既然已經在你體內,你就努力煉化它,當務之急,是要適應這具身體,讓你的魂與身體再次緊密連接,不要讓外麵的老怪瞧出端倪。”
“這,好吧”尚垣點頭,身軀被暖流充滿。
現實中發生的事,金熙沒有為尚垣細細講述,但尚垣也知曉大敵當前,得抓緊時間讓魂與肉身再次連接在一起。
“起”
尚垣咬牙低喝,他的雙手已經能夠使力,此刻他雙手往下方的土黃色氣流按去,想要撐起自己的身軀。
但這具身軀很重,腰身剛被撐起一個小小的幅度,就將尚垣的精力消耗得幾近枯竭,一下隻覺頭昏眼花,頭腦都有著刺痛感,他晃了晃腦袋,驅散暈眩感後就要繼續用力。
“你魂勢要枯竭了,不要繼續用力,先用煉魂決恢複魂力,然後再一點點的指揮身軀,因煉魂決的功效,你的魂勢會一點點的增加,對身軀的掌握也就會不斷增強,直到能夠完全掌握肉身為止”金熙製止了尚垣的動作。
聽金熙如此說,尚垣將繼續嘗試的想法揮之腦後,開始清緒,頓覺緊繃得疼痛的太陽穴鬆弛了下來,當腦袋放空之後,他的雙目也不由自主的緊閉起來,隨後他隻覺一股微弱帶著一絲涼意的氣流鑽入他的腦袋之中,這股涼氣驅散了他的疲憊,時間不長,他再次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變得充沛。
當精神力補充完之後,尚垣又一次控製著身軀站立,直到魂力感覺頭昏眼花才停止,如此循環數十次,他終於能夠站立,僵硬的雙腿支撐著上半身,使得整個人如同一個木樁一般。
隨後尚垣指揮著雙腿開始動作,不過一個輕微的幅度就幾乎抽乾了他所有的精力,刺痛感又縈繞腦海,他已經適應了這種精神力被掏空的刺痛感,不再慌亂,就這麼直立起身軀運轉煉魂決。
……
如此往複,尚垣的雙腿動作的幅度越來越大,從剛開始的顫動,到踏出第一步,直至完全能夠行走為止。
手臂、雙腿能夠動作之後,使得尚垣身體機能回複的速度立馬變快,再次幾個循環下來,腰身也變得柔軟了不少。
時間過去,也記不起嘗試了多少次,尚垣終於感覺自己的肉身不再僵硬,不過身體感覺還是很沉重,無法奔跑、跳躍等強烈的動作。
“小垣哥可以了”金熙製止了尚垣接下來的動作。
“為什麼?我還沒完全適應吧,雖然不再僵硬,但還是感覺很沉重,無法跳躍”尚垣疑惑問道。
“目前你的魂已經融入進肉身之中,應該不會被人輕易看出端倪,因為天祿的原因,沉重是不可避免的”金熙解釋道,“你沒察覺自己魂歸時就已經無法感知到魂的存在了嗎?”
尚垣聽金熙如此說,嘗試清緒,但那股涼氣再沒有出現在感官中,為此不得不停止下來。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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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垣一屁股坐在空中,身體的沉重不僅使他動作困難,還影響著他的思維,果然坐下之後,他感覺自己腦袋輕鬆了不少,笑道,“是因為肉身的強大使得我無法感知到魂的存在吧。”
“呀,你早就察覺了”
“這不難猜吧……”尚垣攤了攤手,“我現在的狀態是不是就像一個扛著犁具的小孩,隻能裝裝樣子。”
“看把你聰明得,那不用我說,你也知道煉魂決為何對你無效了吧”金熙瞪了得意洋洋的尚垣一眼。
尚垣思考了良久後說道,“我的魂就像是離開了小溪,去海洋逛了一圈回來的魚兒,回來時溪流大變,化為海洋,在另一片海洋曆練過的魚兒變得肥碩,需要的養分也有所增長,或許它的故裡沒變,那麼它回來要繼續生存,還會順著小溪去到另一個地方,但小溪已經成為了海洋,足夠供它生存,它繼續自在著,但它不知道的是,它享受著的這片汪洋與外界的一樣,都有著自己的壁壘,因為足夠,是以它也不會想著往外界汲取養分。”
“我的魂正若這條小魚,魂界就是那片海洋,在那裡我可以汲取到更多的養分,若肉身還是枯敗,我想我的魂一旦回歸,就因居所的破爛,無法得到營養物質,而走向滅亡,但幸好,肉身的強大,能夠供養我的魂,但我想,當我打破這種狀態,想要於外界汲取養分,就是我成為勢者之時”
“我想這魂界應是肉身的另一形態吧”尚垣看了眼天空,說道,“它為我、你甚至是大夥的一縷魂能量場,這才是我們能夠存在於魂界的原因,你說魂界能夠映現出我的幻想,我想這是因為魂界的天與地以我不明白的方式與我的身軀連接著,我的幻想才能得以呈現。”
“草,這你也能猜出來”金熙舔舔嘴,居然被尚垣猜了個七七八八,隨後繼續問道,“那我現在的肉身形態又怎麼解釋?”
“這土黃色的光芒,我們應該在……棺材裡”尚垣看了一眼金熙有實的身體猜測到,見金熙點頭,忍不住咋舌道,“這棺材有什麼講究嗎?”
“這棺材是我爹用土勢力打造的,若你真不醒來,就把你風光葬了”
“那你不得陪葬”瞪了金熙一眼,尚垣繼續道,“你不會不理解這個東西吧。”
“誰說我不理解,隻是我現在告訴你所有東西,你也不會理解,而且我對勢的理解並不一定適合你”金熙回道。
“那你和我講講你理解的勢是什麼?”尚垣忍不住問道,已經決定成為勢者,他也想知曉勢到底是什麼。
“勢是萬物之本,是天之所以在上,地之所以在下……”
“你這給我搬書呢?”尚垣聽金熙如此一本正經話語忙打斷道。
“勢就是這般宏大的東西啊”金熙見尚垣嫌棄的表情,感覺很受傷,嚷嚷道,“不說了,不說了,等會兒聽外麵老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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