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割完黑炎鱗牛天色已黑,分配完畢,每戶都得到一塊數百斤重的凶獸肉。
拿了肉的族人都陸陸續續回家,個個跟牛犢子似的,扛起數百斤的東西看起來毫不費力。
“來,小悔這隻凶獸小腿你拿去給陳先生。”東方武遞過小腿給他,說是小腿其實比宿無悔人還大,也得虧他是煉體九段才拿得起來扛著走。
“嗯嗯,好的武叔。”
宿無悔眨巴眼睛伸出雙手接起凶獸小腿,抗在肩上轉身就走,小小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黑夜中。
東方武望著宿無悔的身影有些出神,想起八年前的那個深夜。
當時風雨交加,電閃雷鳴,暴戾的狂風不斷呼嘯而過,數百丈高的大樹連根拔起。
閃電在黑夜裡交錯泛起一道道光亮,東方武恍惚間看到遙遠的天幕中有數道巨大身影在對峙。
也得虧陳先生早先在簾溪村布下了護村大陣,才逃過那一劫,不然現在連墳頭草都兩米高了吧。
而那時的一夜過去後,清晨天微微亮,東方武感受到外麵已經風平浪靜。
按耐不住好奇想去看看,但一個人又不敢去,所以又叫上他爹東方青野和陳先生,兩人都比他強,特彆是陳先生,有點深不可測。
三人剛出到村口,就看到路邊的一個被鮮血染紅的繈褓。
陳先生走過去抱起繈褓,兩人也跟了上去,繈褓裡有一個看起來隻有幾個月大的嬰兒和一塊宿無悔三字符文的斷裂玉佩。
三人一起看著繈褓裡的嬰兒麵麵相覷,而後陳先生摸了摸奄奄一息的嬰兒脈搏,眼神閃過一陣複雜。
“嬰兒體內九成血液已經消失不見,這麼小還能活著當真是個奇跡啊,等等,咦?”
陳先生觸碰到嬰兒流下的血液,發現其內還蘊含恐怖的生機,搖頭低語:“原來如此,可憐啊可憐,活下去的話命途注定無比坎坷。”
“陳先生,為什麼活下去注定會無比坎坷啊?”
陳先生搖了搖頭,不語。
“武哥,你在想什麼啊,站著不動乾啥。”東方雲奇怪的問道,東方雲是東方武這一輩最小的一個族弟。
“呼,沒事,想起了一些事。”回過神來的東方武歎了口氣,而後又想起什麼,對了,“黑炎鱗牛的苦膽呢。”東方武嘿嘿問道。
東方雲一頓無語,頓時就知道他的惡趣味,“武哥,你都三十多歲,不成婚就算了,還喜歡抓弄小孩。”
“哪裡,我是為了孩子們好,黑炎鱗牛苦膽的效果可不比它的血液差。”
“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
這時的宿無悔扛著凶獸小腿,來到了陳先生的石屋,石屋並不大,進門隻有一張方形桌子和圍在桌子旁的四條長條形板凳。
陳先生坐在正對門口的一條板凳上,低著頭看書。
“陳先生,武叔叫我拿這個給你。”
宿無悔把凶獸腿放到桌子上,聲音清脆。
陳先生抬起頭來,年歲莫約四五十,灰白色的長發,臉龐棱角分明,讓人第一眼注意到的是他的眼神,深邃而又儘顯滄桑,讓人印象深刻。
陳先生溫和的聲音響起:“是小悔啊,心意我已經收到,替我謝謝阿武。”
“好的呀。”
這時宿無悔四周觀望看到角落裡有幾壺酒,大眼睛一閃一閃賊兮兮的,小心思一覽無遺,“陳先生,我好渴呀,想喝水。”
不等話說完,就屁顛屁顛的跑過去,肉肉的小手熟練的拿開木塞,抓起酒壺就往嘴裡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