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後,盤膝而坐,手心向天。
轉運真元劃過體內周天,一次又一次。
體內隆隆聲悶響,前往鯨吞境巔峰的水池上,一點一滴地蓄水。
修煉中不知歲,黑夜替代天光,月亮翹上枝頭。
“砰砰砰!”
“宿無悔快給大爺我開門。”
門外一道粗嗓傳進閣樓內,把在修煉中的宿無悔給吵醒。
“乾,大野虎,這麼大聲乾嘛。”
睜開雙眼的宿無悔沒好氣道,歎了一下,便起身去開門。
“看我帶了什麼?”開門後,拓拔野虎站在外麵,雙手各拿著兩罐酒。
“百年清風醉,真正的瓊漿玉液。”
李殺意站在拓拔野虎旁邊,左手傍著門欄柱子。
“喔豁,三位貴客,裡麵請!”宿無悔聽到有好酒,便立即躬身抬手做請狀。
“哼!德性。”
拓拔野虎一聲冷哼,大搖大擺走進去。
宿無悔見狀捏起了拳頭,真想揍他一頓。
幾人來到小院中心的四方涼亭上,一柄燈籠法器懸掛在亭頂上,柔黃色的燈籠光照亮整個小院。
“好懷念,我已經有好久沒喝過酒了。”宿無悔拿起一碗倒好的百年清風醉,一飲而下,酒香醇厚且濃鬱。
不由得想起在簾溪村時,武叔偷偷拿陳先生送給村長爺爺的酒給他喝,也沒過去多久,但又好像恍如隔世。
現在簾溪村也沒了,村長爺爺也不在了,雲叔和小翠姐他們也死了。
僅僅隻有他和東方武,還有不知今夕在何方的陳先生。
這讓他眼中不禁泛起哀傷。
“想到不好的事?”陰止幽也喝上一口百年清風醉,第一次見到宿無悔露出這種眼神。
“沒,來咱們喝酒。”宿無悔收起感傷,將那份哀傷與仇恨放在心底最深處。
“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常八九!沒什麼好說的,來乾杯。”李殺意一杯酒下肚後,眨巴一下嘴裡的酒後說道,隻是他僅剩的左眼中竟也透出點悲傷。
拓拔野虎把視線停留在他身上,右肩膀沒有右手臂支撐,衣袖處空空垂落。
而右眼處一道傷疤從眉頭處到臉龐。
右臂很明顯是齊肩而斷,右眼也是徹底看不見任何東西。
從以下看,拓拔野虎也知道他曾經肯定有過很沉重的故事,隻是他從來不願說。
從認識他以來,也沒有見過他說苦,雖然認識他的時間不長。
回頭看那個一直樂天派的宿無悔,拓拔野虎其實也時常在他坐在地上發呆時,不經意間露出的鬱色,也可以肯定他也有一些傷心往事。
再看看他身側的陰止幽,這個無論做什麼都是同一副表情,即使麵對生死絕境也是麵無表情,眼色淡然。
而在十九歲就已經是這副樣子,不用說,在此之前肯定也有過很多不好的經曆,甚至是十分殘酷的經曆,不然沒誰能做到這般。
“你們是不是都有著什麼傷心往事啊。”拓拔野虎忍不住問道。
“沒有什麼傷心往事,你他娘的怎麼不喝酒,養鯤鵬呢?”
宿無悔收起全部心事,扯著聲音說道。
“來,喝就喝嘛,凶什麼呢你。”
拓拔野虎罕見地沒有懟他。
“砰砰砰!”
門外又有人敲門。
“誰呀!”
宿無悔有點奇怪,這大晚上的除了拓拔野虎、陰止幽、李殺意這三貨之外,竟然還有人來。
“無悔兄,是我安念衣和範銘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