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問問你們,上午這段時間大家都做了什麼事兒?有在場證人嗎?一個一個來。”
林紅櫻看著周金寶,冷笑道:“金寶,今天林阿姨再教你一句老話,這句話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隻要做過的事情就不會沒有痕跡!你先來。”
她輕輕地摸了把帽沿,從包裡利落地掏出紙和筆。
這段時間林紅櫻一直在實驗室記錄各項數據,包裡隨身攜帶紙和筆。
周金寶聳了聳肩,“我上午跟弟弟打雪仗,中午跑去吃飯了,沒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吳阿姨說:“我在家裡醃酸菜,下過兩次樓,扔過一次垃圾。中午去吃過一次飯,下樓時徐阿姨有看見。”
何迎春翻了個白眼,“早上我在跟小劉聊天。”
劉護士點頭,“對,我們在拉家常。”
林紅櫻的筆停下,“你們有看到周金寶在乾什麼嗎?”
徐奶奶接過話頭,“他跟一幫孩子在空地裡打雪仗,堆雪人。我在家裡聽新聞、打毛衣,新來的小寧可以作證。”
有個人說:“不對吧,金寶他們隻玩了一會,九點多就走了。後來十二點多才回來,我還納悶怎麼孩子沒聲兒了。”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周金寶還算淡定地給自己找補:“後來我們繞到了屋後邊玩,他們肯定看不到我們。”
東北人特彆愛小孩兒,因為冬天小孩兒很容易出事,無論是自家的小孩還是彆人家的小孩,都會下意識關注。
寧阿姨點頭,“老太太今天沒出門,我可以作證。不過……”她疑惑地說:“我就在屋簷後麵整理煤堆,沒看到金寶他們呀?”
劉護士說:“金寶他們是一點多回來的,也不知道玩了什麼渾身臟兮兮、滿頭大汗的,我跟迎春去吃飯正好撞上。”
徐奶奶被這麼提醒也想起來了,“後來金寶他們好像往後山去玩了。”
周金寶頭上的汗越來越多,早上的時候院子裡看似空蕩蕩的、沒有人。
可實際上在他們毫無察覺時,有不知多少雙眼睛無聲地在關注著他們。
林紅櫻嘴角銜著笑意,饒有意味地看向周金寶,“金寶,你撒謊。你早上到底去了哪兒?”
周金寶慌張地打補丁,“我說漏了,我還去食堂附近的旱廁解了個手。”
“不對吧,金寶,我在旱廁怎麼沒碰上你?”另一個鄰居說,“我可是管旱廁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了周金寶,他額頭汗如豆大。
他一次次被拆穿,索性閉上了嘴。
大夥這會兒也明白過來,開始相信林紅櫻的指控。
之前那幾個說林紅櫻故意栽贓金寶的鄰居,啞口無言,臉臊得火辣辣的。
白紙黑字寫上的供詞,倒成了記錄周金寶撒謊的鐵證。
林紅櫻提高了聲音,忽然問:“銀花,你那時在做什麼事!我給你一個機會坦白從輕!”
忽然被點名的周銀花嚇了一跳,驚恐地看向林紅櫻,這件事跟她沒關係!
周銀花吞吞吐吐地說:“我在……看著弟弟們玩,然後回去睡覺了。”
因為她沒有偷東西,這會兒比較理直氣壯,兩次被嚇唬她都沒爆出怨念點,於是……林紅櫻放過了她。
周銀花頓時鬆了口氣。
她的目光好嚇人!銀花在慶幸早晨時自己堅定地選擇回去睡覺,沒有摻和弟弟們做的壞事。
那一刻,她腦海裡冒出林紅櫻的影子,直覺地自己如果做了壞事肯定會被抓到。她曾經說過,勿以惡小而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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