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冰256次列車。
春運期間的流動人口特彆多,月台上人山人海,林紅櫻跟邵青峰差點沒擠上火車。
兩人上火車後已經是正午,邵青峰安頓好行李便去打開水。
林紅櫻坐在臥鋪上興致勃勃地看著報紙,報紙上登了當天的列車時刻表,這年頭的火車趟次少,現存的鐵路也少,巴掌大的地方就能看完今日的列車時刻表。
他們到冰城坐火車需要半天的時間,從冰城到京城需要一天一夜,坐飛機估計一天內能抵達。倘若全程坐火車,加上中途轉車的時間大約要花掉十天。
不一會這間臥間迎來了另外四名乘客,兩男兩女的年輕人,。
林紅櫻從他們的談話中,推測出他們是來自京城的大學生。
“唉,差點沒趕上車,擠死了。”
“到底還是臥鋪舒服,這次全托了阿崇的福。”其中一位男生說。
他們把行李放下,發現臥鋪間裡除了他們還有一個女生。
她年紀並不大的模樣,興致勃勃地拿著報紙,靠在車窗邊上閱讀。她的手腕上戴著一塊海鷗表,身上有股淡淡的書卷氣,這個年紀能坐得上臥鋪的幾乎罕見。
除了方崇外,三個學生都是托同學的幫忙,自然禁不住對車廂裡這個看報紙的女生感到好奇。
一個女學生熱情地打起了招呼:“同誌你一個人嗎?”
“我們都是京城的學生,我叫錢曉燕,今年二十歲,我來自京大。”
幾個年輕人熱情地各自自我介紹起來,都是帶上了姓名、籍貫、年齡。
趙曉燕便代為一一介紹他們的學校,“方崇是清大的。”
“李苗苗是京城鋼鐵學院的,方政興是工業學院的,我們是從京城到冰城考察學習的學生。”
錢曉燕還是第一次報出自己的學校沒有收到震驚或豔羨的目光,對方聽完隻是收起報紙風,輕雲淡地點頭。
由於先入為主的印象,他們看林紅櫻那穿著打扮他們推測她是學生,都興致勃勃地問起林紅櫻在哪念書。
林紅櫻含笑著自我介紹說:“我叫林紅櫻,今年十九歲,我已經工作,沒在念書了。”
今天她的著裝都比較年輕化,戴著邵秉德送的圍巾,紮著兩根馬尾辮,看起來很有學生模樣,估計讓人誤會了。
聽到“沒在念書”四人有短暫的局促,他們剛剛還以為林紅櫻是學生,倒是熱情過了頭。
錢曉燕心下搖頭,流露出疑惑和惋惜,這個年紀能坐得上臥鋪的人,看著家境應該不差。居然沒有考慮繼續把書讀下去,早早參加工作不是可惜?
這時火車緩緩開動,乘務員在臥鋪車間逐一查票。
大家都紛紛掏出自己的車票,輪到林紅櫻這間,乘務員目光落在那個空的臥鋪,“這位旅客呢,等會讓他去乘務員間補檢票——”
林紅櫻取出了兩張車票,“這是我們的票,我丈夫剛剛去打熱水了。”
檢票完後幾個大學生回過神來。
家庭條件那麼好卻不讀書了,如果是結婚那就能理解了……
李苗苗看到林紅櫻的著裝時,還多看了幾眼。那個女生身上穿的那件藍色的毛領風衣,手上戴的表,看著樸素但實際上都不便宜,單那件風衣看著就像化學麵料的,百貨商店起碼要賣一百塊。
然而聽到她已婚的身份,李苗苗豔羨頓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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