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了什麼事嗎?”趙明秀一驚,忙開口問道。
在趙明秀看來,她家阿諾去上了幾天學便已經學會許多東西,禮儀也越來越好,怎的突然就不能去了?
孔嬤嬤遲疑的瞥了一眼趙卿諾,她總不好當著未出閣的姑娘向趙明秀解釋這內裡的情況。
知道內情,且略有參與的趙卿諾一下子就明白孔嬤嬤的難言之處。她揚眉,抬手摸了摸鼻翼,借著手的遮擋,尷尬的咧咧嘴“勞嬤嬤特意跑一趟,我曉得了。”
孔嬤嬤鬆了口氣,忙行禮告退。
人走了,趙卿諾拉著梅花凳坐到趙明秀的跟前“上了這幾日學,該學的都也都學了差不多。不是說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嘛,我在府裡自己也能練習的。”
趙明秀心想也是,便不再糾結“也是,那這樣的話明日起你便跟著我學女紅。”
趙卿諾麵上一僵,忙找借口“娘你有身孕的,聽說孕期不好碰針線的。”
看到趙明秀點頭,趙卿諾正覺得自己逃過一劫時,就聽到她娘再次說道“那就和艾葉學,艾葉手藝好,教你總沒問題的。”
瞧趙卿諾苦著一張臉,趙明秀理了理她耳邊垂落的碎發“不許尋理由不學,以前是沒法子,娘不好讓這事再擠占你的時間,現在不同了,女兒家,總不好一點針線都不會。也不要你繡什麼複雜的花樣子,能做個荷包扇套就行。”
“是……”趙卿諾隻得答應下來,想著學就學吧,就當技多不壓身,說不準她在這上頭格外有天分,以後還能弄個雙麵繡出來。
“艾葉,明日起便勞煩你了。”趙明秀又對艾葉說道,她笑著開玩笑,“放心,不要你白教,回頭束修便從阿諾的月錢裡出。”
按照寧遠伯府的定例,趙卿諾與薑蓉月錢一般,都是每月二兩銀子。
“那感情好兒,奴婢便認了這女紅師傅的身份,回頭也和姐妹們顯擺顯擺。”艾葉立馬笑著湊趣,她聲音本就甜脆,加上這一臉故作的自豪表情,看起來愈發可愛。
“明日起就勞煩艾師傅了,到時莫嫌棄學生蠢笨才是!”趙卿諾站起來,拱起手朝艾葉行了一個學生禮,拿腔作調的仿佛那戲文裡的書生。
這些丫鬟年紀都不大,趙卿諾每次見他們這個年紀就要伺候人,心裡便不由得憐惜一些,是以,在沒什麼影響的時候,也願意哄著她們開心。
畢竟說起來也都是半大的孩子,又都是姑娘,和她們相比,她怎麼也是個“成年人”。
艾葉忙側開身子,紅著臉頰湊到趙明秀身邊“姨娘,姑娘越來越像個登徒子啦!”
說完,一屋子的人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院子裡伺候的下人聽到屋裡傳出的聲音,忍不住感慨那些個一聽來榴花院伺候,便個個托關係、找由頭推了,總覺得來這是苦差事,是要吃虧的,後頭分到這裡的人也都是在府裡沒門路的。
榴花院雖說有兩個主子,但那位姑娘幾乎事事自己動手,甚少麻煩彆人。另一個主子,也不是多事難伺候的人,大家夥隻需做好自己手頭上的活就成。
現在看來,真不知道吃虧的是誰。
約莫臨近日頭落山的時候,眼瞅著寧遠伯薑世年還未過來,趙明秀便吩咐艾葉擺飯。
薑世年但凡得空都會陪趙明秀一塊用飯,這個時辰還沒過來,想來是有事。
趙卿諾也不多問,而是陪著趙明秀說說笑笑吃完這一頓飯。
飯後,趙明秀興致高昂地拉著艾葉艾蒿翻箱倒櫃地挑選練手用的碎布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