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花樅躍躍欲試想要回去抓人的樣子,趙卿諾趕緊把人按下。
“我們現在是鏢師,要做的就是完成雇主交代的事……逃不逃兵的自有官家去官,什麼身份乾什麼活,除了生死,不能破例。”
這生死趙卿諾沒有詳說,也沒提是什麼生死。
“哦,知道了。”花樅有些怏怏地應了一聲。
這樣的江湖感覺和他認知的不一樣,怎麼聽著規矩這麼多。
趙卿諾見飯用的差不多,熄了火“去休息吧,養好精神,等天黑的時候去那個驛站看看……既然知道薑一平去的驛站有問題,總要去打聽些消息的。”
說罷,她起身朝著一棵大樹走去,三兩下攀到上頭,曲起小指,放在唇畔打了聲哨子,讓跑得快在樹下休息,自己仰躺在樹枝上,合眼睡去。
花樅“啊”了一聲,半晌後才慢半拍反應過來打聽消息?那些人真要有問題,能把消息痛快告訴他們?
然而,望著那被樹葉遮掩的人影,他不得不揣著滿腹疑問去尋一棵樹當床睡覺。
在旁邊尋了一棵大樹,爬到樹上後,怎麼都躺不穩,最後無法,隻能再回到地麵,在樹蔭下席地而臥,就此睡去。
聽到輕輕的酣睡聲,趙卿諾睜眼望了眼已經睡著的花樅,歎了口氣那樣的人物都做了逃兵,世道亂了,路難走啊……
……
當江湖暗湧浮現的時候,此時的朝堂也掀起軒然大波。
永慶帝望著高呼“萬歲”跪拜的眾臣,看到原本滿登登的大殿,此時空了近半的位置。
不由雙目泛紅,心頭陡然生出一股暴虐煩躁之意。
他知道有不少大臣去了煙波橋,卻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多人。
那個逆子想做什麼?造反弑父不成!
越想越氣,眼前猛地一模糊,那股麻癢再次從腳底往上竄。
永慶帝強忍著,冷聲問道“其他人呢?怎得,都死在煙波橋了不成?”
眾臣一驚,這般模樣的永慶帝已經許久不曾見到了。
如此想著,那剛要站直的膝蓋,再次彎了回去。
“回稟陛下,昨夜煙波橋塌了,彼時諸位大人還在樓裡……有不少大人受了重傷,亦有不少人當場便沒了氣息。”
薑世年見無人出聲,主動稟道,“萬幸當時在橋上的沒有一個百姓,若不然,出了此事,豈不是引得百姓生怨,再帶累了陛下的名聲。
臣早上來的路上特意留心了,不少百姓都隻道‘老天保佑,陛下福佑’呢。”
說完,薑世年覺得說的又有些不太圓滿,便又補了一句“雖未傷了陛下的子民,但臣仍請陛下下旨徹查此事。”
聽了這一番話,眾人都懵了,若不是還殘留著一絲理智,都想問問這位寧遠伯汝為人乎?非人哉矣。
咋滴,百姓是陛下的子民,就是寶貝唄,他們這些拿俸祿坐朝堂的就該去死?!
原來隻道這寧遠伯是個憨貨,混不吝的,哪曾想竟是個外憨內奸的,竟能如此睜著那雙大眼,踩著眾人拍馬屁,簡直有失武將的氣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