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城兵馬司內,裴謹帶著人忙活了一夜,剛坐下喝了一口茶,就見寧遠伯帶著聖旨匆匆回來。
“三郎,有事要辦……”寧遠伯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嘴裡喊著許久未曾喚過的親近稱呼,“宵禁的事落定了,今日便要開始……咱們五城兵馬司得趕緊通知到各處。”
他一麵拉著人走到桌案前,一麵將筆墨備好,“三郎字寫的好,這告示便由你來寫。”
說罷,取過一隻筆,蘸飽了墨水,塞進裴謹手中,濃眉大眼的望著表情略顯迷茫的男子。
裴謹撫了撫額角,暗暗自忖這父女兩個,讓人辦事時的樣子簡直一脈相承。
他走到桌案正麵,看了眼聖旨的內容,斟酌片刻,筆落於紙,行雲流水,片刻間也寫完了一份。
“將這份交給司吏抄寫即……”
“可”字尚未出口,對上寧遠伯的視線,他吐了口氣,“伯爺不必多言,謹自己全部寫完便是。”
在以往的五城兵馬司中,正副指揮多是掛職不做事的。
所以便安排了司吏處理各種事件,司吏之下才是兵卒。
不過這些在薑世年上任後就變了,他對於這份差事格外的儘職儘責,說句事必躬親都不為過。
薑世年這才滿意,往旁邊的椅子一坐,倒了一杯涼透的茶水,一飲而儘。
“那些個兵痞子,哪有三郎的文采。自打三郎來了咱們五城兵馬司,真是蓬蓽生輝,是一堆大老粗的鮮花。”
五城兵馬司的兵卒皆是由軍中精銳充任,定期輪換,各個是挽得了弓,耍得了刀劍的好手。
裴謹不想對那“鮮花”的說法進行評價,不論是大老粗裡的,還是彆的什麼地方的“鮮花”都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寫完了告示後,分發給各隊,交代清楚,一眾人陸陸續續的出了兵馬司的大門。
“三郎,侯爺差小的來喚您回去。”
聽到這話,裴謹腳下一停,將手中的告示塞給身後的兵卒,又取出一張銀票“隻能讓你們自己去跑了,這錢請兄弟們喝酒。”
那兵卒退拒道“副指揮客氣了,打您來了後,平白吃了您多少回酒了……有事您隻管去忙,兄弟們自會辦好。”
裴謹見他不收,直接塞進他手裡“去吧,既是兄弟便不要客氣了。”
兵卒無法,隻能收下離去,心裡卻記著他的好。
他們這些窮當兵的,那些大人們哪個睜眼瞧他們了,偏這個新來的副指揮,從不輕賤他們。
寧遠伯帶人出來時,正好撞見裴謹和那威武侯府的下人,便問了一句。
“伯爺,我家侯爺讓三郎回去,再向您替三郎告聲假,具體多少時日暫時未定。”那小廝行禮後說道。
薑世年想起昨夜躺著被送回府的裴諫,皺著眉頭說道“兵馬司正是忙的時候,給不了多少假期,需得儘快回來。”
說罷,他轉頭看向裴謹,拍了拍他“實在不行,說句軟話,那是你老子,又沒什麼丟臉的。”
裴謹隻是淡淡地笑了笑,行禮後隨著小廝離去。
薑世年望著他漸漸變小的背影,歎息著搖了搖頭也不知道過去出了何事,竟父子離心到這般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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