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娘子的聲音落,眾人的目光便不由看向安樂郡主。
安樂郡主在長公主府挑了好幾件衣服,也沒有挑到滿意的,派人去打聽今日宴會太子殿下會穿什麼樣的錦袍也無濟於事。
無奈之下,她想到那日蘇安寧穿著的天華錦,便去皇後娘娘的鳳儀宮,厚著臉皮求了一匹。
皇後娘娘倒是也沒有為難她,隻說這料子不好得。
安樂郡主說了很多的好話,順帶著就將長公主的麵子也搭進去才求了一匹。
皇後娘娘那裡的天華錦有兩種花樣。
安樂郡主記得蘇安寧那日穿的便是另外一種花樣。
天華錦難得,號稱寸錦寸金,樣式特彆難做,所以款式並不多。
安樂郡主想著,蘇安寧那日穿了另外一種款式,那麼今日如果依然穿天華錦,必然是這個款式。
如果太子殿下要與蘇安寧相攜出席宴會,必然是款式相近的錦緞做成的衣服。
安樂郡主便想要搶蘇安寧的風頭。
雖然女子不願意撞衫,可她覺得,蘇安寧胖嘟嘟的,穿這個款式天花錦的料子定然沒有她穿出來更有氣質。
到時,她往太子殿下身邊一站,隻要是長眼睛的人定然會覺得她與太子哥哥更般配。
想到眾人的目光,以及眾人的評論,安樂郡主便興奮不已。
她盼著那一刻快點到來。
她身份貴重,與太子哥哥青梅竹馬,郎才女貌,狠狠的將蘇安寧壓下一頭。
於是,她便用這一匹天華錦的料子做了一身衣衫,傲然的出現在諸多貴女貴婦麵前。
“哎呦,安樂郡主和蘇二小姐撞衫了。”有一位年紀尚輕的小娘子忽然用清亮又甜美的嗓音說道。
小姑娘的聲音又尖又細,仿佛劃破天際的利刃。
這小娘子之前或許沒有參加過如此大場麵的宴會,或許是剛剛家中長輩教導她女子穿衣即使再好看的料子,如果與彆人撞衫,便是最尷尬,最難堪的境地。
於是她看到安樂郡主和蘇安然撞衫,便興奮的喊了出來。
小娘子的家中長輩聽到這一聲,嚇得伸手將小姑娘嘴巴捂住,然後悄無聲息的帶著離開現場。
可是現場如乾柴被烈火點燃一般,現場瞬間便炸了鍋。
人們看看蘇安然,又看看安樂郡主,兩相對比之下,發現她們的天花錦果然是一匹料子,同樣的款式,一模一樣。
在這種場合下還能撞衫,實在是難得。
有人笑著打圓場,“即使蘇二小姐和安樂郡主撞衫,那也是天華錦……不是普通的料子。”
也有人附和,“對呀,聽說天華錦特彆難織,一年也就那麼幾匹,撞衫很正常。”
有種事情叫越描越黑。
原本不那麼尷尬的事情,經過這一通解釋,如烈火烹油,更讓蘇安然和安樂郡主煎熬。
安樂郡主憤怒的瞪著蘇安然,“誰讓你穿這匹料子的?”
“你算什麼東西,你也配。”
蘇安然憤怒不已,可又不敢得罪安樂郡主。
她們倆人現在是同盟,還要一起對付蘇安寧呢。
蘇安寧才是她的對手,她忍一定要忍。
蘇安然的手指幾乎要掐進手掌心。
疼痛是可以轉移的,或許是手心太疼,讓她暫時忽略安樂郡主在這麼多人麵前對她的不尊重和羞辱。
“我哪裡知道郡主也會穿同樣款式的料子。”蘇安然說道。
“天華錦就兩種款式。你在穿天花錦之前,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安樂郡主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