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籠罩著市郊的每一個角落。
身陷囹圄的侯氏父子如同遭受命運之神捉弄,被緊緊夾在中間,帶出了旅館。
一把鋒利的尖刀,始終死死頂在侯澎湃的背心,令他絲毫不敢亂動。
他們被押上了一輛斑駁的麵包車,顛簸著駛向城郊,最終停在城郊一家櫃員機前。
侯小宇被兩名壯漢押在牆角,警惕地環視四周。
滿臉橫肉的“莊家”,與另一名同夥簇擁著侯澎湃走進了櫃員機的小隔間。
他深知攝像頭的無處不在,人多眼雜,便示意同夥躲到一旁的角落,監視著外麵的一舉一動。
他的一隻手,看似隨意地插在褲兜裡,實則緊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
另一隻手,則牢牢抓住侯澎湃衣服的後下角,如同捕獵者控製著獵物。
侯澎湃在插入銀行卡、輸入密碼時,巧妙地用一隻手遮擋著鍵盤界麵,用身體遮擋著櫃台,讓“莊家”無法窺視。
他小心翼翼地輸入了5000元的金額,連續4次,總共取出了2萬塊錢。
當第5次嘗試時,櫃員機無情地拒絕了他,提示著每日取款限額已滿。
“莊家”見狀,誤以為侯澎湃在耍花招,憤怒之下,避開攝像頭,狠狠地將匕首刺入了侯澎湃的後腿。
一陣鑽心的劇痛傳來,侯澎湃不得不側身,讓他看看櫃員機界麵上的操作提示。
“莊家”愣住了,他還是頭一回知道櫃員機取錢有限額。
在櫃員機室內,“莊家”不敢輕舉妄動,隻能憤怒地抓起那2萬塊錢,粗暴地將侯澎湃推出了監控室。
侯澎湃的皮鞋上,早已沾滿了鮮紅的血跡,從櫃員機到車前,留下了一條觸目驚心的血路。
“莊家”命令手下將車開往荒郊野外。
車一停穩,他就跳下車,粗暴地將侯澎湃揪出車外,扔在了冰冷的草地上。
剛才那一刀,刺得極深,鮮血已經染紅了他的秋褲和西褲。
經“莊家”莊家這麼一摔,傷口撕裂的疼痛再次襲來,侯澎湃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滾著。
而“莊家”在向朋友打完電話後,才總算弄明白了櫃員機每日有限額的規定。
被戲耍的惱怒讓他失去了理智,氣急敗壞的“莊家”衝上前去,朝著侯澎湃後腿的傷口處狠狠踩了幾腳。
侯澎湃疼得大聲慘叫,那淒慘的叫聲在荒野的夜空中回蕩,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侯小宇聽到父親的慘叫,心如刀絞,他跪在莊家麵前,連連叩頭,哀求著“求求你了,放過爸爸吧,我還你錢,求求你了!”
但莊家在憤怒的驅使下,一腳將侯小宇踢開,繼續無情地踢打著侯澎湃。
聽到這裡,付青春早已淚水如雨下,他走到床前,輕輕地擁抱著哭訴中的侯澎湃。
他感受到了侯澎湃心中的後怕,那些恐懼再次讓這位昔日威風凜凜的大老板語無倫次。
侯長宇,這位一直玩世不恭的青年,此刻也感受到了父親多年來的隱忍與不易。
他跪在地上,挪到床前,哽咽著說“爸,對不起,這些年我和弟弟讓你受苦受累了!”
侯澎湃擺了擺手,深歎了一口氣,“知道就好,為時還不晚。”
付青春端來了一杯熱水,讓侯澎湃喝下
他閉上眼睛,靠在床頭上,試圖平複心情。
病房裡一時靜悄悄的,三人都不願打破這難得的寧靜。
就在付青春準備帶著侯長宇離開病房時,侯澎湃叫住了他們
“你們先彆走,讓我講完,今後我再也不想提及這段經曆了。”
他艱難地睜開雙眼,回憶起那揪心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