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烈日之下,斌海市又迎來了看腿的季節。無數少男少女們在夜幕之下出動,尋覓著“捕食”的對象,又或者成為他人嘴邊的“獵物”。
“麻辣燙!麻辣燙!又麻又辣的麻辣燙啊!你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一位看起來不過十八九歲的小夥躺在長椅上,手中拿著把蒲扇一邊搖著,嘴裡還叼根紅雙喜一邊嘬著,雖說身上穿著一身與環境格格不入的名牌,可仔細一看竟發現全是假貨。
“瘋了吧?你這麻辣燙怎麼比彆人貴這麼多?”
“算了算了,我還是去對麵吃吧”
不少遊客被大喇叭的聲音吸引而來,不過在看了一眼價格之後,又全都被勸退了回去。
這就導致,這少年的攤位,雖然占據的是整條小巷最好的地段,但卻無人問津,一個客人都沒有。
不過少年卻好似毫不在意一般,一邊搖著扇子,隨手又點了根煙嘬了起來。
“城管來啦!”
不遠處,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聲音之大,整條巷子都能聽得到。
可是,其他的攤主,卻好像耳聾了一般充耳不聞。
隻有那名少年,在聽到聲音之後,立馬原地蹦了起來,將沒抽完的煙頭隨手一扔,推著攤位的小車就跑,就連放置在一旁的桌子椅子都不要了。
“陳二狗這小子又來這套?這都這個月第幾回了?第三回了吧?”
“是啊,他是不是真當我們傻?”
一旁的攤主們看著少年的“表演”,全都露出一臉的不屑之色。
能夠在城管到來之際,保持如此淡定的流動商販,全國之內,隻怕也就獨此一處了。
“不對啊,之前這小子逃跑的時候從來不推車的,這一次怎麼連人帶車都跑了?”
眼看著陳二狗越跑越遠,突然有這麼一個攤主回過味來了。
要知道,城管向來是收車不抓人的,所以人跑了沒用,做生意的家夥什要是沒了,那就是真“蛋疼”了!
“不好!這次隻怕是來真的了!”
幾名反應快的攤主正想推車逃走,這時巷子口處快速停下幾輛私家汽車,隻見一群虎背熊腰,穿著城管製服的青年,呼啦啦地一下全從車上跑了出來。
這下就連還愣在原地的攤主們也是臉色大變,想要推車逃走。
不過“拖車帶口”的小販們,又怎麼可能是這群經驗豐富的城管的對手,沒過幾分鐘,整條小巷的小販們就全部都被抓了個正著!
“狗哥,事情辦妥了。”
就在外麵的小巷子還是一陣雞飛狗跳的時候,剛才還慌張無比的少年,這時候卻已經躲在了一個陰暗的角落裡,嘴上又叼著一根剛點燃的紅雙喜。
“小誌,乾得不錯,今晚的收入咱倆對半分。”
聽到對方的彙報,少年嘿嘿一笑。
之前攤主們口中的陳二狗,就是這名少年。
不過他的本名叫陳功,另一位少年的名字叫陳誌。
彆看他倆是同姓,名字又像,但實際上兩人並沒有血緣關係,隻是打小一起在孤兒院長大,就連名字都是他們自己取的。
剛才攤主們所謂的套路,實際上是陳功之前找人假扮過城管抓人。
不過這種花招,一回生,二回熟,第三回也就沒人信了。
這次的城管其實和他陳功沒關係,他隻是提前知道了今晚可能會有行動。
不過嘛,他陳功可沒義務通知其他人,為了防止有人望風而逃,他還特意讓陳誌“提醒”了一嗓子。
這下好了,讓你們不相信吧?被一鍋端了吧?
“時間應該差不多了!走!咱們回去!”
陳功將抽完的煙頭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一腳,這才一邊哼著小調,一邊慢悠悠地推著車回去。
剛剛被“掃蕩”完的小巷果然是一片凋零,除了一些被遺棄的桌椅以外,甚至就連客人都看不到幾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