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漸離被人安排在無霜殿休息,也隻是暫時休息,皇宮有規矩,他們必須在戌時末離開。
無霜殿,秦長歌生母軒轅無霜的宮殿,是一座自然純樸的院子。
蜿蜒的流水有楊柳相伴,從左至右流淌而過;草地被打理得很平整,幾株叫不出名字的紅色花兒在微風中搖來搖去;沒有亭台樓閣,也沒有九曲回廊,整潔舒適得如同農家小院……
趁著宮婢收拾房間,幾人便坐在院中閒聊。
院子中,有一石桌,就在流水旁邊,柳樹之下,秦長歌跟花漸離相對而坐,桌上放著秦長歌一隻手,花漸離正在為他把脈,石桌一旁是一空茶壺,幾個杯子。
青楓在一旁煮茶。
青鱗立在一旁侯著。
半晌後,花漸離開口,“它發作了,不出一盞茶時間,它就會在你體內作亂,疼痛將是上次的兩倍。”
秦長歌點頭,確實,自從七天前,身體就開始出現痙攣般的疼痛,時間為兩個時辰,之後,每日一到時候就痛苦難當,且一次比一次劇烈。
這次或許是喝了她的血,時間有所推遲。
“你之前接觸過蠱毒?”
“沒有,我是第一次見到。”花漸離老實交代。
“那你怎麼肯定這是蠱毒?”
“我在書上看到過。”她撒了個謊。
“哪本書?”
“啊?”
“我問你在哪本書上看到的!”秦長歌重複一遍,人醜就算了,耳朵還不好使。
“呃,我忘記了!嘿嘿……”
“吃飯睡覺可會忘記,你姓什麼可會忘記?”秦長歌沒好氣地問。
花漸離隻是打著哈哈,總不能告訴他是在醫院病曆上看到的,如果他挖根挖底的,又問她醫院是什麼,她就會告訴他,醫院是專門看病治病的醫療機構。
那他一定又會問,哪裡的醫療機構,誰是負責人之類的,這樣她就解釋不清了。
不過,秦長歌根本沒時間詢問,因為蠱毒發作了!
那痛來得又猛又烈。
仿佛每一條筋脈都被繩索鉗製,一拉一扯間,繩索上的倒刺就在筋脈上割過來又割過去。
“房間可收拾妥當了?”花漸離催青楓去看看。
轉頭又對著一旁的青鱗道,“我需要東西……”
“七小姐,你說!”青鱗態度恭敬。
“烈酒,火種,刀……”
“好。”青鱗答應,一晃神,人就不見了。
趁著兩人離開,她順勢從空間掏出幾顆止疼的藥,再掏出幾根銀針,將藥丸塞進他嘴裡,“先吃藥!”
秦長歌卻緊緊盯著她潔白的脖頸,喉嚨裡發出吞咽的聲音,他想喝她的血。
“你忍著點,你這可是蠱毒,我的血隻能壓製,無法斷根,如果你不想一勞永逸,那你就隻管咬。”
她將藥丸放到他嘴邊,“這藥能暫時止痛,讓你不那麼難受,我會儘快解蠱。”
秦長歌全身都靠在她身上,虛弱地看了她一眼,將到嘴邊的藥丸吃了下去。
“七小姐,房間收拾得差不多了!”青楓稟報。
“嗯。”兩人扶起秦長歌,向房間走去。
青楓將秦長歌扶到床上,轉過身,花漸離已經將必需品放到了飯桌上。
紗布,消毒水,幾個不明的瓶子……
她哪裡來的?
斜靠在床上的秦長歌臉已經蒼白如雪,即便是服用了她的止痛藥,痛楚也像是巨浪洶湧來襲,從他緊閉的雙唇可以看出,他忍得很辛苦。
青楓在一旁看著,拳頭都捏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