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天有人來過,第二天張素婉就死了,巧了不是。
“那這兩日,這個人來過嗎?”
“不清楚,老嬸子說昨日事忙,倒是沒怎麼注意,她還說老劉頭是十多年前來的京城,因為家中出了變故,如今他是孑然一身,給人看看林子,拉些泔水等活計謀生。”
“可是他一個粗鄙老農跟高高在上的張家小姐有什麼恩怨,跟王顯又哪裡來的深仇大恨?”
花漸離百思不得其解。
“大人,屬下查過了,死者昨日在城北躍來酒樓飲酒,直到亥時末方才離開,而他在離開不久就遭受了迫害,想來當時他就已經被人盯上了。”
“也就是說當時的罪犯就在現場伺機作案!”
秦長歌點頭,隨即讓人去將老劉頭帶回。
很快的,老劉頭被帶到大理寺,此時的老劉頭衣衫襤褸,蓬頭垢麵,衣服皺成抹布,彎腰駝背,滿臉臟汙又誠惶誠恐,一副可憐到了極致,低微到了極致的模樣,身上隱隱還有泔水的味道,花漸離眉頭緊皺,怎麼看怎麼不能將他跟殺人犯聯想在一起。
這分明就是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貧苦百姓。
“劉根,你之前是否跟張素婉見過?”
堂上,威風八麵的秦長歌冷冷的問了一句。
麵對眾人的視線,老劉頭雙腿一軟就跪了下來,身上的每根骨頭都帶著顫抖,花白的頭發乾枯的像是稻草,滿是褶皺的嘴角抽動兩下。
雙手趴地向前伸縮,做五體投地狀,“草民自然是見過的,就在張家小姐死後,她的屍體被人放在草民看守的杏子林中。”
“你的意思是那之前,你沒有見過她!”
老劉頭肯定地道,“是的,之前草民沒有見過她。”
秦長歌向花漸離點了點頭,花漸離問道,“劉根,我們曾經在張素婉發間找到類似於泔水殘渣的東西,我們有理由相信張素婉是死後被人用泔水桶,或者倒夜香的糞桶裝屍,運到郊外拋屍……”
此話一出,她明顯看到劉根身體一顫。
“不,我沒有殺人,我跟張家小姐無冤無仇,不可能對她下手?”劉根雙手撐起身體,眼睛盯著地麵,說話都有些急切,“我沒有糟蹋她,也沒有拋屍,更何況拋屍在自己看守的林子,這不是不打自招嗎?請大人明鑒!”
“你跟張家小姐無仇,但是其他人有。”花漸離緩緩上前,“據說十多年前,你有個還算幸福的家庭,勤勞的妻子,乖巧的兒子,但因為種種原因,你落得妻離子散,最後流浪度日,你輾轉來到京城,是為了尋找自己兒子的吧,現在,他在哪裡呢?”
話音未落,劉根已經震驚的身體僵直。
從花漸離的角度,她明顯看到劉根臉上那飽經風霜的側臉有一種彆人看不懂的情緒。
沒有人能窺探他心中想法。
或許,也沒有人知道他內心的動蕩,他的兒子,永遠都不可能原諒他,即使他為他做的再多……
花漸離俯視劉根,“劉根,是你兒子讓你做出這種種惡行的對嗎?你兒子到底是誰,她跟張素婉,王顯等人到底是何恩怨?他們是你殺的,還是那個人殺的?五東真是你的遠房侄子嗎?”
麵對花漸離的連續提問,劉根終於抬起了頭。
“你知道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