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神色微僵,握著厚厚報告的手脫力的垂落在身側,一雙蒼藍色的眼眸,望著病房的方向,逐漸失去焦距。
“傑,他是太宰治沒錯,隻是他是小時候的太宰治,身高和性格是最好的證明,
隻是我不願意去相信,你也是一樣的,對嗎?”
夏油傑將遮住眉眼的頭發,伸手攏到腦後,低下頭“悟,這或許是我們了解太宰治過往的機會,
隻是,如果未來的太宰治回來了,會不會怪我們,未經允許就私自了解他的過去。”
太宰治是最膽小的人,他渴望,卻又害怕觸碰溫暖,夏油傑和五條悟一直以來都很小心翼翼的對待易碎的太宰治。
對於太宰治的過去,他們從來都沒有問過,儘管心裡特彆好奇。
他們害怕問了會觸動太宰治無法言說的悲慘過去,一直以來都刻意的回避關於過去的話題。
直到太宰治在八年前消失,他們兩個也曾後悔,為什麼沒有多了解太宰治一些。
可八年後,太宰治重新回到他們兩人麵前,他們兩個卻又沒有勇氣去了解,去問出口。
夏油傑不清楚是什麼樣的變故,才會讓一個少年變成如今對生沒有任何希望的模樣?
又是發生了什麼樣的變故,會讓一個少年似乎重新找到了生的希望。
這兩件改變了少年幾乎所有人生的事情,是夏油傑和五條悟不清楚且十分陌生的。
病房裡,對於藥物藥效免疫極高和警覺之心極高的太宰治眼皮輕顫,幽幽轉醒。
沒有焦距的鳶眼緩緩睜開,剛剛清醒的少年精致的臉龐上帶了些許迷茫,看起來更加惹人憐愛,像一個乖巧的鄰家小男孩。
直到沒有被遮住的鳶眼逐漸恢複往日的漠然與空洞,那乖巧惹人憐愛的模樣瞬間消失。
疼痛難受的胃部因為藥物的介入,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疼痛和難受了。
他微微坐直身,蜷縮起腿,纏滿白色繃帶的纖細手臂環抱住雙膝,鳶色的眼眸沒有任何光芒,仿佛與黑暗融為一體。
走廊外的燈光明亮璀璨,病房內昏暗一片,一堵牆,一道門,似乎隔絕了兩個世界,就像光明與黑暗,永遠無法共存。
病房外,五條悟,夏油傑默契的沉默了良久,他們都在思考著未來如何與這個記憶裡沒有他們的太宰治相處。
夏油傑似乎想到了什麼,狹長的眼眸微微睜開“悟,你今天是不是要忙一年級新生入學的事情?”
經過自家摯友的提醒,某位無良白毛教師終於想起了被他拋棄在教室裡的一年級新生。
他撓了撓頭,臉上扯出一抹尷尬且不失禮貌的笑“啊嘞,傑,我辦事你放心,我都已經把他們安排好。”
當著摯友的麵說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
夏油傑金棕色的眼眸意味不明的瞥了一眼自家的摯友,這幾年來的默契配合和相處下一點小小的動作,他都能看出自家摯友說謊的痕跡。
想到他也作為高專的老師應該擔起身為老師的責任,可當他想到病房裡的太宰治的時候,果斷將老師的責任忘之腦後。
現在沒有什麼比太宰治更重要的事情,兩位無良教師僅僅隻是想起了那群可憐的學生們一秒鐘就果斷的拋之腦後。
與此同時。
教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