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入睡的兩人,僅僅隻是隔了一道房門,中島敦自從已到牆壁上之後,呼吸都被控製的很輕,確保不會打擾到台宰先生的休息。
屋內的太宰治雙臂枕於腦後,一雙鳶眼晦澀不明的望著天花板。
房間內的擺設很簡單,簡單到顯得有些冷清,很多東西連用過的痕跡都沒有。
這一夜,無論是中島敦還是太宰治,都隻是淺淺的眯了一會,根本沒有辦法讓自己陷入深度睡眠。
臨近清晨,中島敦活動了有些僵硬的脖子和腿,悄無聲息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望著房間內被他格外珍重放在被子上的未拆裝衣物,他轉身走進浴室,摘下手上的手套,將自己的雙手反複清洗了兩遍。
這才走出浴室,將新買的衣服一個一個從袋子裡拿出,又格外小心翼翼的放到一旁的衣櫃裡麵。
從始至終動作都格外的小心珍重,直到將衣服全部歸類,就連裝衣服的袋子都被他重新疊起,放在衣櫃的下麵。
做完這一切,少年的臉龐上才露出了一絲微不可見的笑意。
與此同時,房門被人輕輕敲響,在異常安靜的環境下,顯得格外突兀。
中島敦立馬快步走向門口,輕輕打開門,門口站著的正是已經穿戴整齊的太宰治。
太宰治的目光輕輕掃視過少年的臉龐和眼眸,敏銳的察覺到那一絲疲態,眸光微閃,又若無其事地移開。
笑眯眯的開口“早上好,阿敦,我們要先去吃一個早飯,你需要收拾一下嗎?”
中島敦低頭查看了一番,衣服穿戴整齊,沒有什麼地方不對,就輕輕點了點頭“我已經收拾好了,太宰先生!”
太宰治沒有再說什麼,隻是輕輕招了招手示意跟上,就轉身朝著樓梯走去。
中島敦立馬輕輕關上門,垂下眼眸,安靜的跟在身後,沒有去問目的地是哪裡,因為他相信太宰先生。
無論是哪個世界的太宰先生,隻要是太宰先生,他都相信。
兩人的身影一前一後走到樓下,突然,太宰治的腳步微頓,鳶眼閃爍著光芒。
下一秒整個身影十分快速且激動的將自己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塞入了一個鐵桶裡。
同時,還不忘語氣雀躍的點評著“欸?這個鐵桶居然還在,上次沒能成功一定是姿勢不對,這次換個姿勢沒準會成功。”
伴隨著一陣清晰的骨頭錯位的聲音響起,太宰治臉上的笑容未變,依舊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樣。
他的兩條雙腿幾乎已經折疊到人體的極限,兩條腿都已經全部鑲入了鐵桶內。
很可惜,他這次的姿勢也不對,除了帶給他劇烈的疼痛以外,根本無法送他去三途川。
中島敦隻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他不太明白太宰先生為什麼要把自己塞進桶裡,但他尊重太宰先生的一切行動。
太宰治又不信邪的嘗試了幾次,除了更加劇烈的疼痛外,沒有其他反饋,隻能失望地歎了一口氣。
消極的情緒僅僅隻是一秒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抬起眼眸望向中島敦的方向又恢複了剛才笑眯眯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