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楚王殿下看著身受重傷的張鎮玄,他原本想脫口而出的臟話頓時戛然而止,好吧……本王就知道那日的天雷不是巧合!
“玄策!”突然,楚王殿下朝前方督戰的王玄策道:“傳本王令,投降不殺!”
“唯!”王玄策聞聲點頭,隨即便傳達了家主的命令:“放下武器,原地跪降者不殺!”
隨著他的這道命令發出,沒多久,大批被嚇破了膽的山賊們聽到喊話後開始紛紛丟下手裡的武器,跪地俯首,隻為求得饒恕。
“鎮玄,你現在感覺如何?”楚王殿下這會兒早就沒了人前顯聖的心思,隻見他一把架住搖搖欲墜的張鎮玄,滿臉關心道:“這荒山野嶺的,也沒啥名醫啊,罡子還在大軍之中,淳風這次又沒跟來,這可咋整……”
“殿下,我無礙。”張鎮玄雖然語氣虛弱,可他的精神頭卻很好:“說起來,臣還要感謝殿下呢,若不是殿下您那神乎其技的射藝,讓臣在觀摩後產生頓悟,就方才臣施展的這門術法,臣怕是到死都不能觸及門檻……”
“你他娘的都吐血了……還說無礙呢?”楚王殿下聽完張鎮玄的這番話,當即哭笑不得道:“至於術法不術法的,咱們先不提,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體,對了,你身上不是帶著很多藥丸麼,裡麵有沒有療傷的?”
“無須丹藥療傷,臣靜養幾日便好。”張鎮玄感受著楚王殿下的關心,臉上微笑道:“隻是接下來臣怕是幫不上您什麼忙了……”
“你小子彆誆我,真沒事?”楚王殿下聞言有些不放心道:“我說鎮玄啊……你小子要是走在了老天師前邊兒……你讓我以後怎麼跟老天師交代啊?”
“……”張鎮玄聞言也不知道該說了,但……好吧,既然殿下您非要……那就休怪臣不客氣了:“殿下,這太行山八百裡山野間,肯定有不少天材地寶,您若能為臣尋來一二,臣這傷勢一定好得更快。”
“那成,你這麼說本王就知道該怎麼做了。”楚王殿下說完,便打算將張鎮玄扛回他的房間。
“殿下不用……臣自己能走……”張鎮玄屬實有點招架不住過分熱情的家主大人了。
“你可不能出事啊……老天師那麼好的人,你可彆讓本王對不住他……”楚王殿下一邊攙扶著張鎮玄往營寨深處走,一邊開始絮絮叨叨:“那老頭兒雖然喜歡忽悠本王,但是本王知道,他是拿本王當自家後輩看待的呀……”
隨著這場衝突落幕,楚王殿下的羊首山順利收編了一千多號山賊,而他對此卻沒感到多麼高興。
在將張鎮玄扶回住處後,楚王殿下又在周邊安排了一百暗影刺客保衛對方的安全,隨後他才來到大廳,與正在慶功的眾人見麵。
當然,也不是都在慶功。
比如陸郢客、房遺愛、唐觀這仨,這會兒還在大廳外邊兒的某個角落裡嘔吐呢。
“房遺愛他們幾個呢?”楚王殿下見少了三人,頓時便緊張了起來:“有人負傷?”
“沒,那仨沒出息,第一次見到戰場死人,這會兒還在外邊兒吐呢。”柴令武此時臉上還有一抹猩紅的血跡,但這並不影響他的胃口——隻見他一邊回答李寬的問題,一邊啃著一塊饃饃:“要我說啊,寬哥兒,我們還真得謝謝你,不是你將我們帶出來見世麵,我們還真不知道隊伍裡有男扮女裝的小女娘呢!”
“哈哈哈哈……”柴令武此言一出,頓時便引得周圍的兄弟們發出震天的大笑。
“你小子嘴可真損啊……”被柴令武蛐蛐成小娘子的唐觀這會兒剛漱過口,正巧來到大廳外,在聽到柴令武的發言後,他頓時氣得幾步跨進大廳,然後靠背後偷襲,一把勒住柴令武的脖子,就開始往後扳:“令武,咱們兄弟多年,可我真沒看出你小子是個焉兒壞的主,哥們替你擋側麵偷襲來的大刀,你一記上撩將人給開膛破肚,那……嘔……”唐觀想到那場麵,瞬間便說不下去了。
“好了好了,彆鬨了。”楚王殿下接下來可是有大事要辦——而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原本還在嬉鬨的眾人臉上,神情立馬變得嚴肅。
“這一仗能打贏,也沒啥可說的,猛虎入羊群而已,打不過才離譜。但是現在咱們遇到點問題,張鎮玄那小子先前莫名其妙受了點內傷,本王估計是那小子練習功法練岔了路數,可他畢竟是本王的供奉啊,本王總不能不管吧?所以,咱們接下來要辦的事情很簡單——那就是打劫這太行山上的山賊,想辦法搜尋天材地寶,將其弄來給鎮玄治傷,你們沒意見吧?”
“寬哥兒,這主意好!”在見識到老大身邊死士的戰力後,李懷仁這會兒已經膨脹得不像話了:“我自請一路先鋒,待會兒吃完飯就出去乾活兒,不過話又說回來,咱們搶劫完財物,是不是也該放出風聲啊?讓有好藥材的山賊來跟咱們做買賣?”
“那不對啊……”程處默雖然平日裡有點瓜,但是畢竟是程咬金的兒子,他在關鍵時刻同樣機靈的可怕:“咱們作為響馬都開始打劫同行了……那在同行眼裡,咱們還有信譽麼?人家還願意跟咱們做買賣?”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嘛,咱們隻管加大力度去打劫,並且承諾隻要跟我們做交易,就能獲得咱們的庇護,這樣一來,不就成了?”秦懷玉聽聞他此言,當即便給出了自己關於此事不同的看法。
“懷玉說的對,就這麼辦!”楚王殿下聞言點點頭:“河北道不是亂麼?那咱們不妨讓他們亂上加亂!反正如今的局勢一時半會兒的本王也看不清,那好啊,咱們就先將池水攪渾——回頭看誰打算往這池水裡撒石灰,誰就是咱們該剿滅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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