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你們幾個是怎麼跟人楊政道起了衝突的。”已經決定回頭跟老爹求情,把這四個坐監的臭弟弟給放出來楚王殿下,決定還是先搞清楚事情真相。
“楊政道非說二哥你調戲了他的阿姊,我不信,他就繼續說,我還不信,他就添油加醋的說,然後我就揍他了。”李愔作為“自家二哥麵前的老實孩子”,對李寬向來有問必答。
“我見六弟打不過,我就上去幫了把手。”李佑在一旁附和道,他可不敢說自己隻是出手慢了李愔一步,萬一二哥又發怒了。
“我看他倆跟楊政道打得有來有回,剛想上去幫忙,結果李懷仁他也動手,李懷仁一動手,剩下的令武表哥、哲威表哥、還有長孫表哥他們,呼啦啦的就並肩子上了,我一看情形不對,我就上去拉人……”李泰聞言期期艾艾道。
“……”李寬把目光轉向李恪:“那小恪,你呢?”
“唉……二哥……”李恪提起這個就傷心:“我跟著小泰去拉架,結果混亂之中我被人扯了出去,然後就不小心撞到了夫子……”
合著這位,才是最大的罪魁禍首。
“……”李寬沉默許久,最後緩緩開口道:“你們也是人才啊……”
就在楚王殿下因為弟弟們“長歪了”而感到苦惱的時候,彼時的太極殿內,李二陛下也很苦惱。
“陛下,臣以為,傳國玉璽實在是不宜一直保存在楚王手中……”說這話的,是如今的大唐中書令,房玄齡。
如今房玄齡已是李二陛下身邊最得力的助手,至於原本的“房謀杜斷”中的另一位主角,杜如晦,現下還在家中養病,聽說原本他可能都熬不過去年冬天,但是不知為何,如今杜府已經傳來他即將大病痊愈的消息,想來也算是上蒼憐憫。
“陛下,臣也認為房公說得有道理,咱們應該讓楚王將傳國玉璽獻出來。”如果說房玄齡是出於為國家社稷考慮而開的這個口,那麼此時附和的長孫無忌那就純屬出於私心了:他是真擔心寬兒這豎子一個把握不住,就學他老爹……嗯……不管怎麼說,承乾這個大哥當得,厚道哇……他前段時間還聽說這孩子把李元昌送給他的小內侍留給了自己的弟弟,如此重情重義的太子,簡直是家國幸事!
“陛下,臣也附議!”魏征雖然也是出於公義,但是大家都看得出他跟楚王之間的私人恩怨曆來頗深:“若陛下不願開口,那麼交由臣來向楚王殿下討要!”
“……”李二陛下看了一眼魏征,然後又掃了一眼李靖、李績這些人,隨後歎了一口氣:“朕的大將軍們,為何一個個都默不作聲啊……”
“咳咳……”一乾見識過楚王殿下在戰場上有多能打的武將們,此刻都尷尬的很,不是他們不想占這個便宜,而是他們深知這便宜占不得……
敢把親爹當開路先鋒使的楚王殿下,或許壓根也沒把傳國玉璽當回事,但他不當回事,不代表旁人就有資格更有手段從他手裡把這東西拿回來。
這與這些敢站出來義正言辭,義憤填膺的文官們……
嘿……你們這幫憨貨,真當楚王傳來的捷報,靠的是李靖這些人啊……
就在場上氣氛愈發尷尬,文官們個個表情疑惑的時候,大內總管張楠突然行色匆匆的走了進來。
“陛下!奴有要事稟報!”張楠如今也顧不得這滿殿都是朝中大佬了,主要是這消息他是一刻都不敢瞞著啊……
“說!”李二陛下抿了抿嘴,總覺得八成是那豎子開始作妖了。
“就在方才……楚王殿下他……”
嘿……果然!李二陛下臉上露出一絲了然的冷笑。
“楚王殿下他……”因為消息實在是太過令人震驚,磕磕巴巴的張楠接連開口了兩次才將話頭捋順,並繼續說下去:“楚王殿下他將傳國玉璽,獻於了太上皇了!”
轟!
整個太極殿,都被張楠突然爆出的這顆驚雷,給震撼的無以複加。
而原本以為“我家豎子不過如此”的李二陛下,臉上先是憤怒,隨後變得苦澀,可在許久之後……在震驚之中回過神來的廟堂諸公,發現高坐龍椅的李二陛下他那不知何時起,變得猩紅的眼眶中,悄然流露出一抹晶瑩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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