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國誠的想法很簡單。
兩家確實有婚約,可這也是上一輩人的事情,在他這裡,主要還是看知夏的態度。
如果她不喜歡,解除婚約也就罷了。
如果她喜歡,他就儘力拖一拖,多給女兒創造點機會試試。
從剛剛墨玄說的話來看,他應該是對知夏沒那方麵的意思,不然也不會主動提出解除婚約的事情。
兩家小時候定親,也不過是那個時候兩家人去廟裡上香,有位老師傅說他們是上輩子的緣分延續到這輩子。
兩家這才提早定了下來。
現在想想也是有些草率,有緣分不一定要結親,世界上這麼多人,能認識就算是有緣分。
知夏跟墨玄也沒見過幾次麵,話也沒說幾句,倒是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不喜歡。
“爸,我跟墨總還是算了吧,也不熟悉。”
裴國誠雖有些遺憾,還是點頭應下。
“這件事我會跟墨家說,你是我的女兒,不用拘泥於這些事情。順和自己的心意來就行。”
況且墨玄這個人,一門心思都在工作上,平常的時候就是個鐵打的茶壺嘴,肚子裡有貨,嘴裡不說。
這麼悶的人,不適合知夏。
父女兩人聊完後,一起回了彆墅。
一進屋就被沈月離和沈喬西拉到樓上,三樓的走道上被衣架塞滿。
簡橋西昂著頭,滿臉驕傲。
“這些都是我們為你選的禮服,認親宴可是大事,到時候京圈有頭有臉的人都會來,一定要給他們留個好印象。”
沈月離附和著點頭。
“我們去衣帽間都穿上試試,選一條你最喜歡的。”
知夏手指輕顫,指著麵前的禮服群。
“全部,都要試?”
沈月離和簡橋西同時點頭,異口同聲的說。
“都要試。”
衣帽間放著一排禮服,傭人站在門口等著,等裡麵推出來一排後再送進去新的。
樓梯拐角處,裴竹露看著眼前的一切,這原本應該是屬於她的一切。
而衣帽間內,在兩人的不斷勸說下,知夏終於投降,開始脫衣服。
“嘶。”
衣服褪去,露出知夏猙獰布滿傷痕的後背。
沈月離和簡橋西同時倒吸一口涼氣。
這些年在外麵,知夏到底經曆了什麼,會有如此多的傷痕。
難怪她,從來不穿吊帶。
沈月離是見過知夏手臂上的傷的,可沒想到她身上的傷更重。
她的眼眶瞬間就紅起來,鼻子一吸一吸的,聲音哽咽。
“知夏,這些年你在外麵受了太多苦了。”
知夏正脫了褲子準備換上新裙子,透過鏡子就看到後麵兩人心疼的神情。
又看了眼身上,已經比之前好多了,再吃一段時間的藥,加上外敷,完全可以恢複如初。
套上裙子,知夏後退兩步到沈月離麵前。
“這些傷已經不疼了,大嫂幫我拉下拉鏈唄,我實在夠不到。”
聽知夏這麼說,沈月離更為她覺得委屈,眼淚撲簌簌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