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接聽，雖知道是許清，可因為是被吵醒，且沒開燈，屏幕的刺眼，讓我朦朧不想睜開的眼睛根本沒去多看一眼，接聽後，直接將手機放在一旁，打開著免提。
“你人呢……不在家？”
“給你看個不一樣的，你猜我現在在哪兒？”
尚且不清醒的狀態下，我有些把許清的聲音聽成了蘇鮮，潛意識裡認為隻有蘇鮮才會這樣與我說話。
“我哪兒知道，蘇州？”
“蘇州？薑平，你在乾嘛？”
終於，一聲有些冷的名字質問聲響起，將我從恍惚中拉醒，當即拿起手機，打開燈。
“抱歉抱歉，剛睡著，人還有點迷糊，腦子不清醒。”
手機畫麵裡，出現的是何彤，一旁還站著許清，然後背景是黃浦江，以及一眼可見東方明珠的璀璨，還有那上海最高大廈的壯觀。
確切來說，她們在上海外灘，一覽陸家嘴壯觀夜景的某處打卡景點。
“許總找你呢，等會再說睡覺，我們可是剛忙完。”
聽著何彤的吐槽，我頓時很不好意思，深感歉意，頓時整個人打起十二分精神。
何彤將手機遞給了許清，許清容顏依舊，似此刻的心情不錯，帶著淡淡的笑容，端莊美麗。
“額，工作大概內容我微信發你了。”
“嗯，我剛看了，還行。”
“嗯。”
“這裡景色很不錯，上次太匆忙，沒來得及去好好看看，這次好容不容易來一趟，天氣也還不錯，想著和你分享一下。”
“不愧是上海，夜景確實很美，親眼目睹，肯定更壯觀。”
我的話，連我自己都感覺像是敷衍，更彆提此刻盯著我看的許清，微笑不經意間散去。
“你剛在睡覺？”
“沒睡一會兒，還好。”不想掃許清的興，我稍微解釋。
“你要是困就繼續睡吧。”
“沒事，現在不困了。”
視頻裡，許清有些意外的情緒稍微低落，我意識到不對勁，且感覺許清是有什麼話想和我說的，並不想就這樣掛斷電話。
“嗯。”
沉默著，安靜的彼此對視，隨後鏡頭調轉，許清拿起手機，拍著上海最壯觀的夜景，給我欣賞。
“今天晚上，是自己開車回去嗎？”許清坐在某處，舉著手機，很輕聲的問，看不到表情。
“是的。”
“虞煙呢？”許清又問，聲音依舊很輕。
“當然沒坐她的車回去啊，你說的，我都知道，放心吧，有些事情，我很清楚。”
大概猜到許清要問什麼，我當即認真的解釋，並不想讓許清為我擔心，而且我自己也非常清楚，一直讓虞煙送我回去並不妥當，儘管她身為我的秘書助理。
“那就好。”
“薑平，你知道嗎，這次我來上海的路上，想了一些事，覺得有很多隱患問題，不僅是我，還有你，真的需要好好反省。”
許清的話，平淡而讓我充滿迷惑，短時間內有些不解其話意。
“有些話，趁著現在我想說，就說了吧。”
許清的情緒似在這一刻隨著某陣風拂過而浮動，她放下了手機，鏡頭一片漆黑。
我也放下了手機，將我的頭像放大，看著自己。
“在我離開公司的這段時間，我更希望你好好的工作，好好生活，照顧好自己。”
“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嘗試著走出自己給自己套下的牢籠，放手一搏，拿出當初不顧一切的你，不要像現在這樣，猶豫不決，陷入迷途漩渦。”
“誰都渴望一份真摯的感情，你在尋求，我也不例外。”
“我最近心態確實也發生了變化，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上。”
“關注你，審視著自己，我也說不出為什麼會這樣，變得格外在意！”
許清的聲音逐漸恍惚，而我將手機放在枕邊，沒有任何睡意的聽著，直到傳來了何彤的聲音。
“許總，你朋友來了，我們差不多該走了。”
“薑平，早點休息，許總今天喝的有點多，你早點休息。”
悄悄的，何彤這樣的一句話，然後緊接著視頻被掛斷，我的思緒卻還停留在剛才。
如許清所說，她眼中的我，猶豫不決，遇事習慣性想要最妥善處理，其實這樣才更加難做。
孤注一擲，奮力一搏，以星河為，以星河為航線，駕馭著這艘因時代而孕育的大船，是該在大海風浪下航行了。
不經曆風雨，怎可見那真正彩虹呢。
道理誰都懂，何時想通，何時做出抉擇，何時踏上新路，何時做出自身改變……
才最為重要，也最為坎坷……
想來，許清要說的，就是這些吧。
我自己要思考的，也正是如此。
這個夜，有些難眠，獨自思忖過後，三四點才入睡，六點多，再次準時起來。
買好早餐，公司辦公室裡，我看著虞煙，有些想從她那裡找到某些問題的答案。
“薑總，你這樣盯著我，是我今天的穿著裝扮有什麼不妥，還是妝容沒畫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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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虞煙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如此說著，頓時讓我很不好意思。
“沒有，就是看看。”
即便確實存在某些尷尬，但我思緒依舊，並未在意。
“好吧，要是薑總覺得我今天這身不太行，明天我換了就是。”
“出門前，我大概照了鏡子的，今天的妝容應該是還行的。”
“穿衣是你的自由，你喜歡如何搭配就如何穿搭，無需在意任何人的目光，我更沒有這方麵的癖好，再說了，你的顏值和身材，想來穿什麼都不差吧。”
不想讓虞煙誤會，我稍微解釋。
“好了，等會調整一下最近的工作安排，許總一部分工作要轉到我這裡代為處理，你我接下來的事情比較多，但有一點，你要記住，關於星河上線那個項目，梁總那邊，暫時不用去過問，處理好其他事情就行。”
“沒問題。”
忙碌的一天，就這樣在不經意間度過。
夜晚，上車回去前，全身疲倦，甚至都想直接在車裡睡一覺，不想回去了。
和虞煙說清楚，接下來都不用麻煩她送我回去。
於是我獨自在車裡稍微眯了會兒。
直到手機響了，微信電話鈴聲，來自許清的視頻電話。
頓時，坐在車裡恍恍惚惚的我，瞬間清醒。
這才想起，今天的工作還沒有回報，差點忘了。
“那個……實在抱歉，有些睡迷糊了。”
好像又一次重複著昨晚的對話，又是我因為睡覺，而忽略這件其實很重要的事情。
“有關項目進程，今天召開的會上，我……”
“薑平，我不想聽你聊工作！”
視頻裡，許清坐在酒店的椅子上，靜靜的思杵看著我，神態有些恍惚，眼神迷離，唇齒粉白，好似還未卸妝，仍可見一抹殘留的口紅印記，眉眼粉黛，桃紅可傾。
“陪我說說話吧！”
語氣和神態都不是很對勁，我好像從未見過這樣的許清，哪怕是喝醉酒後，也似乎不是這樣的吧。
“你……是不是又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