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好的包廂裡,菜品種類有些多,人卻隻有我們五個。
但這些,對於張言來說,似並沒有什麼不妥。
畢竟是他請客,我隻是稍微覺得這一桌餐有些多,但其實不算是鋪張浪費。
分量整體來說偏少,幾個人多吃點,也差不多。
“薑平,放開了吃,我請客,沒關係的。”
張言招呼著我,坐的位置是旁邊的旁邊,而中間剛好是葵蘭。
更多時候,我都有注意到,張言和葵蘭似很愉悅的聊著天,談論著許多其實我也可以說得上的話題。
但不知為何,好似又回到了曾經,讓我覺得,一如過往的,兩人關係如此之好,有些羨慕。
於是這頓飯,我好像顯得有些多餘,單純的白蹭了一頓飯。
要是沒有葵蘭,倒也還好。
但轉念一想,不是葵蘭的話,我也不可能被邀請來啊。
隨著幾人酒喝的有些多,談論著許多過往學生時代,甚至我都要忘記的各種事情。
有些有趣,也有些無聊,因為話題中的事件主要人物,我並不在內。
期間,我隻是稍微陪他們喝了幾杯啤酒,而在場唯有葵蘭沒有喝。
總要有個人要保持絕對的清醒啊,葵蘭就是如此。
我確實也很清醒,隻是此時此刻,我更願意去裝作糊塗,靜靜的聽著他們說。
當話題聊起當初領畢業證那天,有個小故事,其中主角就在幾人之中,而其他人,也都在列。
唯獨……沒有我。
若是有,我也不至於時至今日,都難以釋懷!
記得那天我領完畢業證,提前就回家了,因擔心趕不上回去的車,所以來之前和班主任有過溝通,畢業證直接第一個發我,然後拍完畢業照我就走了。
關於之後的事情,其實本來我不應該知道的。
隻是後來,起源巧合,但我更覺得是上天有意如此。
一個朋友,詢問成績時,意外說起關於震驚我整個人的那件事。
自我走後,開完了最後的班會,張言向葵蘭表白了。
在此之前,我隻是覺得他和她的關係還行,算是朋友,根本從未想過這些。
甚至原本我以為是張言表白的是另一人,結果朋友說表白的對象是葵蘭。
記得當時我一個人在家,還高高興興的做了一頓好吃的飯菜,聽此消息,直接喪失了所有心情。
甚至那天下午,我忽然無故的病了一場。
說起來真是荒唐可笑。
如今回想,遺憾道不儘,可更多的是一笑了之。
藏在心底的那般感受,永遠不可能說出,也永遠無法去感同身受。
然,唯一讓我慶幸的是,張言表白失敗,葵蘭拒絕了他。
當著所有人的麵,直接拒絕,
我隻知道這個結果,具體過程如何,此刻聽著他們的敘述和回憶,好似解開了我多年心結。
“要是當初薑平在就好,可以幫幫忙啊。”一位女生這樣說。
“確實可以幫忙,但這可是葵蘭的大事,薑平恐怕也說不上什麼吧。”另一位女生如此說道。
“薑平,要是當初你也在,會怎樣,幫我嗎?”張言的酒喝得有些多,感覺不是很適宜的如此問我。
“幫不幫你不知道,但想來當時無論是誰,都不可能表白成功的吧。”我這樣說著,表情淡定。
“為什麼?”張言喝了一口酒,問道。
葵蘭也是看著我,似乎對我的說法不是很能認同,但卻想聽一個理由和解釋。
“當然是場合問題啊,人那麼多,雖然你覺得可能氣氛所致,有些浪漫,但很尷尬的好吧,那麼多熟人,反正要是我,也差不多。”我這樣帶著玩笑說著。
“你又不是葵蘭,你怎麼知道,再說了,有一點你搞錯了,葵蘭還是很喜歡浪漫的事情啊,隻是我當時追她不夠徹底,她沒明確感受到,我的問題。”酒意上湧,張言說著平日裡很難聽到的話語。
如此,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解答了我心中疑惑。
於是我也不再繼續多言,以沉默回應。
“張言,你喝多了,等會兒叫代駕送你們回去。”
飯桌上,安靜了稍許,葵蘭如此開口。
這樣一來,這頓飯便是從這裡宣告著結束。
回去的路上,幾人互相攙扶,葵蘭走在最前麵,帶著路,我沒喝多少,攙扶著有些喝多的張言。
一路上,他酒後的話語有些多。
“去江灘吹吹風,我沒喝多少,等會順便叫個代駕。”
保持著些許理智和清醒,張言提議,眾人附和同意。
搖搖晃晃,來到江灘,一處人不是很多的地方,兩張長椅,剛好都可以坐下。
我坐在張言的一旁,等待著他叫的代駕,將他們都送回去。
“薑平,要是你願意,直接來我們公司,我管的部門,你隨便進去。”
“放心,我公司待遇很好的,你看那輛最新款的問界9沒,這一兩年奮鬥的結果,幾個月前,直接全款落地。”
“你也趁早啊,彆進廠了,直接來我這裡,跟著我乾,保準有乾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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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資七千起,然後逐年增長,到時候你去了,直接當組長,不比線上打螺絲有意思多,而且還有很多女生,抓緊談個朋友,機會大把啊。”
“怎麼樣,有興趣就來,不用猶豫。”
有些認真的邀請,這一刻的張言,好像不是吹噓,好像真的希望我去。
“我去年結的婚,今年計劃著要有個孩子,工作上,到時候你乾的好,肯定不虧待你的。”
聽著算是自述的張言,一時間不覺的讓我想起了周文慶,感覺他倆差不多,都是結了婚,然後即將都有孩子了。
“你結婚了?”
我有些意外,又有些好奇與在意,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葵蘭,有些沒道理的問道“葵蘭?”
“怎麼可能,當初她就拒絕了,你覺得我們還有機會啊。”
“再說了,那都是年輕時候的事了,大學之後我有了真愛,才發現當初自己其實很幼稚,也幸虧當初葵蘭很直接的拒絕我,才讓我遇到了如今的她。”
“大概沒多久,葵蘭也要結婚了吧,聽說她一直在等男朋友回來。”
“等男朋友回來?”
“出國了?”
我一時間心中泛起無聲的疼痛,更是帶著莫名情緒,想要了解這個問題。
“那我就不是很清楚了,聽說是在等,一旦回來,葵蘭應該就要結婚。”
如此重要的信息,此刻從張言這裡得知,可想我此刻的情緒,是有多麼複雜與無言。
代駕不久後趕來,但躺在長椅上的張言似一時間不想走,直到幾人的勸說,以及他老婆來了電話,這才將他叫回。
然後其中一位女生剛好順路,坐張言的車,各自送回家。
另外一位女生也在此期間,等來了她的男朋友,開著那輛白色的大眾,消失在視野的儘頭。
刹那之後,長椅上隻剩下我和葵蘭。
如同傍晚時,我們在這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