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州還想問,慕禦白已經拉著我的手,溫柔問:“剛才齊老說你的胳膊不能亂動,還有頭上的傷明天還得照個核磁共振檢查一下。”
他正細細吩咐,陸雲州忽然插話:“慕總,您不要被她騙了。她沒病。”
我正要反駁,慕禦白抬頭直定定盯著陸雲州。
他溫和如春風的眼神瞬間氣場驟變,周身氣溫仿佛冷了好幾度。
陸雲州在刹那驚訝後,眼神沉了沉。
慕禦白盯著陸雲州的眼睛,慢騰騰地說:“陸總,婉婉是你的妻子。她身上有沒有受傷,你第一時間不是去求證而是先懷疑她騙人。這樣,不妥吧?”
陸雲州沒想到慕禦白竟然會替我出頭。
他一時間麵子上下不來,冷聲嗤笑:“慕總,您在h市也是個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怎麼那麼關心我的妻子?我和她怎麼樣,是我的家事,和您沒有關係。”
他在“家事”上重重咬了音。
慕禦白薄唇微勾,推了推眼鏡:“哦?的確是陸總您的家事。不過我隻是想提醒陸總,齊老的診斷就在這裡,沒人能騙人。還有婉婉受了那麼重的傷,到時候你怎麼給她哥交代?”
他看著陸雲州漸漸變得難堪的臉色,加了一句:“就算葉立承不想認她這個妹妹,她到底是葉家唯一的女兒。”
陸雲州的臉色變了。
他盯著我,一字一頓:“葉婉,跟我回去。”
我知道他的耐心儘失。
如果換成我還沒失憶,恐怕到了這個節骨眼上我就得乖乖跟著他走。
可我現在隻想離這個狗男人遠一點,更遠一點。
我彆開臉,扯了扯慕禦白的袖子:“慕哥,我們走吧。”
慕禦白正要說什麼,我的胳膊突然被一股大力扭著。
我吃驚回頭。
陸雲州陰騭的眼神像是要殺人。
他不容分手把我拉扯進懷裡,然後強勢按住我的腰。
他冷冷丟下一句話:“今天謝謝慕總幫忙,改日請慕總吃飯。”
“慕總,後會有期。”
他說完,強行拉著我離開了。
我匆匆回頭,隻看見慕禦白站在原地,手中拿著單據。
他的神情我看不清,隻覺得好像有點失望。
……
我被陸雲州拉到了地下車庫才放手。
他一放手,我立刻轉身走向電梯。
陸雲州沉聲怒吼:“葉婉,你再走一步我打斷你的腿。”
我冷笑:“拜陸總所賜,我的胳膊差點被你擰斷了。現在又想打斷我的腿了?”
我走過去,盯著他的眼睛:“打啊!今天不打斷你是孫子!”
我以為陸雲州會氣得立刻動手。
我也做好了被打的準備。
忽然一道柔和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雲州,你怎麼能這樣和葉小姐說話?”
我愣住。
越過陸雲州才發現他的車上坐著陳婉。
陳嬌婷婷嫋嫋從車上下來,來到我們中間。
我譏諷笑道:“陸總,你厲害。到哪兒都帶著陳嬌。”
陸雲州臉上有一絲的不自然。
他辯解了一句:“陳嬌今天得去大劇院彩排,我順路送她。”
我嗬嗬笑了,諷刺的意味更濃了。
陸雲州似乎被我的笑聲激怒又要發作。
忽然陳嬌的手溫溫柔柔握住他的手,然後對著我非常誠懇地說:“葉小姐,其實是我非要跟著雲州來的。我知道你受傷了,我很擔心。”
我看著兩人緊緊交握的手,隻覺得這個世界終於顛了。
不管陸雲州和陳嬌有沒有關係,在我十八年記憶中就沒見過小三帶著丈夫舞到原配麵前的。
這情深意切的樣子是特地演給我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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