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律師推了推眼鏡,微微一笑:“好了,我們開始。”
他問:“最後問葉婉小姐一個問題。”
我說:“你問吧。”
胡律師麵容嚴肅:“葉婉小姐,您是真的下定決心和陸雲州先生離婚嗎?”
我點頭:“是。”
我回答完,忍不住問:“胡律師,為什麼要重複問這個問題?”
胡律師麵容變得嚴肅:“因為我們整理了您和陸雲州的資料發現,您這個離婚官司會很艱難,而且很多證據都不利於您婚內財產的追回。”
他肅然:“葉婉小姐,您要做好長期官司的準備。”
我點頭:“我準備好了。”
胡律師搖頭:“不,您可能不知道。這種官司一般會超過您想象的艱難。而且還會讓您的名聲更加受損。您可能會被詆毀,謾罵,還有彆的種種想不到的困難。”
我沉默了。
胡律師靜靜等我回答。
在沉默一分鐘後,我重新抬起頭,目光平靜:“是的,我準備好了,接受這一切。”
……
和胡律師的談話取證比我想象中難上一百倍。
因為我失憶了,根本回憶不起和陸雲州婚前婚後的約定。我甚至不明白當時的我是怎麼願意將五個億的資金挪到了他的名下。
取證變得十分艱難,好在胡律師團隊十分有經驗。
他們從各個渠道找到了蛛絲馬跡,拚湊當時的情形。甚至他們還拿到了陸雲州當時集團的運營財務狀況資料。
一個下午,我腦子在回憶幾次後就開始暈乎乎。
童童見我的臉色不好看,拉著我休息了好幾次。
我搖了搖頭,還是堅持完四個小時的律師詢問。
等到胡律師都走了,我虛脫般靠在椅子上。
腦子暈乎乎的,像是被什麼攪動過似的。腦震蕩後遺症的眩暈感又來了,我幾次乾嘔都吐不出來。
童童憂慮:“婉婉,你歇一會兒,我給你倒點水。”
她說完轉身出門給我倒水。
靠在椅背上恨恨錘了錘自己的腦袋,我頹廢捂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