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和那個完整的我來自同一個地方。”
又一句燒腦的話襲來,克萊爾不得不集中注意力,瘋狂聯係已知信息。
他的眼神專注而銳利,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努力理解這句話的含義。
“但我們所降臨的時間點可能不太一樣。”
此話一出,克萊爾剛建立的思維高塔瞬間崩塌,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挫敗,隻得放棄思考,聽他繼續講故事。
“十五年前,我降臨在了一顆瀕死的雄蟲蛋裡,成了唯一進化成功的雄蟲。”
“為了適應海洋環境,我進化出了魚尾,尖耳,以及連接精神海的觸手。”
就在他提到觸手時,克萊爾忽然覺得皮膚上黏上了一個涼涼的,濕噠噠的東西。
他低頭一看,卻見一條嫣紅柔軟的觸手,正順著自己剪裁得體的西褲褲腳不斷鑽入。
他伸手去抓,觸手沒有絲毫躲避的意思,反而在他手指觸碰的那一瞬間,迅速纏繞在他手指上。
粗壯的那一端更是快速的環住他的手腕。
克萊爾下意識甩手,想掙脫觸手的筋骨,可觸手底下那肉乎乎的吸盤卻牢牢吸附在他手腕上,蛇縛似的越攪越緊。
見此,克萊爾放棄和小觸手掰手腕,而是將目光投向罪魁禍首,眼中閃過一絲玩味和好奇。
“連接了精神海?”
他們坐在l型的沙發一側,本來就貼的很近,自然為張牙舞爪的小觸手們了便利。
隻是現在不是關注這些的時候,瑞拉深深呼出一口氣,神色驟然一凜。
纏在克萊爾手臂上的小觸手像是受到了訓斥般,害怕的蜷縮了下,揚起尖尖的小尾巴,露出粉嫩q彈的吸盤。
在瑞拉越發急促的呼吸聲中,小觸手終究是鬆了口,一聲聲清脆的‘啵’霎時響徹整個休息間。
克萊爾望著手臂和手背上細細密密的紅印,不由想起路希爾在他頸間種的草莓,不由失笑。
瑞拉以為克萊爾是在笑話他,眼中閃過一絲羞惱,但還是努力維持住他塞壬王的魚設。
瑞拉微微斂下眸子,嗓音忽然壓低“海底危機四伏,一次意外,一條觸手斷了,卻在不久後,成了新的塞壬。”
他邊回憶邊說“它出生在一片海溝裡,我把它和那堆死亡的雄蟲蛋埋在了一塊。”
“……他從一顆蛋裡爬出來,尾巴是青黑的顏色,鱗片帶著閃,好像上好的墨翡。”
“我擁有了第一個族蟲,但這還不夠我們在海底生存下去。”
“觸手被我一根根截斷,我漸漸擁有了許多族蟲,他們好鬥善戰,逐漸在這片海域裡,打出了赫赫威名。”
“但代價就是,我的精神力開始倒退,戰鬥力幾近於無。”
“更糟糕的是,我的很多記憶開始變得模糊不清。”
“直到現在,我隻記得我來自那個繁榮富足的時代,還有一個一見就肯定能認出的同伴。”
瑞拉忽然看向克萊爾“那個時代我已經回不去了,所以我想找到你。”
“但是如今的我,已不是曾經那個驕傲又明媚的瑞拉了。”
“汙染和肆意使用力量毀壞了我的身體,痛苦和混亂一直折磨著我的精神,這樣的我,你還能認出來嗎?”
聞言,克萊爾仔細觀察著塞壬王瑞拉。
隻見他的細膩瑩白的肌膚上沒有絲毫紅潤的光彩,有的隻是一份病態的蒼白。
他的麵容依舊豔色逼蟲,但卻少了幾分年輕蟲的鮮活氣息。
這樣的瑞拉依舊是美的。
歲月給他賦予了一股成熟溫雅的柔和美,權勢讓他即便隻是鬆鬆垮垮的倚靠在沙發一角,依舊頗具威嚴,氣勢逼蟲。
若是最初遇到的是塞壬王,克萊爾恐怕還真不敢認。
瑞拉繼續道“所以我從根上挖出了一條觸手,讓他擬態成我的模樣,成為了我的繼承者,也是我在外行走的身份。”
瑞拉說“相信隻要有這張臉和與我相似的少部分性格習慣,就足以你將他認出來,心甘情願的來到我身邊。”
談到這裡,克萊爾明白了,瑞拉的劇本才是小蟲物逆襲。
不過他是滿級玩家重回新手村的那種逆襲。
在自由pk的戰鬥遊戲裡,經常有老手喜歡開小號去新手區玩。
“你還有要問的嗎?”瑞拉忽然問。
克萊爾拉回飄飛的思緒,思考片刻,又想起剛才那根鏈接著瑞拉的精神海,卻在不斷往他這邊爬的觸手,問道
“剛才那根觸手,是它嗎?”
瑞拉“是。”
“你為什麼不讓它成為真正的塞壬,是怕我喜歡上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