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斯塞賓表現的比想象中的要激動。
因為在赫伯特說出詳細的計劃時,他袖口處被遮掩大半的蟲紋簡直亮的發紅。
那是一隻墨綠色的螳螂,刀鋒似的爪子耀武揚威的揮舞著,威風非常。
但卻和斯塞賓教授表現出的溫文爾雅氣質截然相反。
“你的圖紙還有改進的空間。”
斯塞賓進入工作狀態後,態度不是一般的嚴謹。
他的語言一針見血,但因其言之有物,所以分外能讓蟲信服。
赫伯特原來學的也不是這個專業,隻是他學習能力超強,再加上曾經接觸過類似的項目,了解過這方麵的知識,所以才表現的遊刃有餘。
如今,斯塞賓點出的都是一些基礎型錯誤,恰好是赫伯特沒有涉獵到的點。
於是,這次會麵結束後,赫伯特收獲了一長列的書單和一張門禁卡。
“如果你需要使用實驗室,可以拿著這張卡去申請,他們會幫你辦好的。”
斯塞賓頓了頓,轉身指著助理先生“你們加個聯係方式,如果遇到困難,直接聯係比格就行。”
助理比格強顏歡笑,但他們最終還是加了聯係方式。
斯塞賓是上午來的,但中午就離開了學校,回到了屬於他的戰場。
兩蟲的背影逐漸遠去,赫伯特收回視線,手指捏著門禁卡,鳳眸微彎。
這一步,他算是走對了。
斯塞賓的講座帶來的影響比想象中要大。
他不過隻是過來進行了一個講座,下午他們的老師便一個個進入了研究當中,以至於他們這些學生隻好早早放學。
回到家後,赫伯特本想直接進房間讀書,可看著因為走的匆忙,未仔細打掃的客廳,以及未清洗的碗碟,赫伯特選擇回房將背包放下,開始做家務。
赫伯特和教授說,他們每天隻喝營養液,其實也沒有大錯,但那是在他們來到這個世界之前。
他們習慣了自然食物,所以家裡的另一筆大開銷,就是花在食物上。
隻是……
“啪!”
瓷碗碎裂的聲音自廚房傳來,赫伯特眨眨眼,顯然沒能預料到現在的情況。
“出什麼事了?”克萊爾一回來便聽到了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
連鞋都沒換,他便衝到了聲源處。
但入目便是赫伯特彎腰撿碎瓷片的場景。
“彆動!”
克萊爾剛想安慰赫伯特,但他的阻止已經太遲了。
毫無做家務經驗的赫伯特,在接觸到破瓷片邊緣的瞬間,食指上便驟然溢出一滴藍色血珠。
但好在才剛觸碰到,克萊爾便閃身來到赫伯特身旁,將他扶起。
看著不斷溢出的血珠,克萊爾動作比腦子快,張口將赫伯特的食指含入口中。
赫伯特雙眸驀然睜大,手指上的濕熱觸感,讓他冷靜的大腦都有片刻的遲滯。
其實,當微腥的血液融入口腔時,克萊爾便反應過來。
如今的赫伯特並不是路希爾,他們的關係也沒有熟悉到可以通過這種方式止血的程度。
所以,他很快吐出了手指,赫伯特也曲了曲指關節,但其上的透明水色,卻證明剛才發生的一切,不是幻覺。
“先生,你的手需要止血。”
雄蟲不比雌蟲耐造,一點點傷口就能讓神經敏感的他們的痛感翻倍呈現。
克萊爾冷靜的狡辯,而後更是不等赫伯特回答,便強硬的拉著他到客廳沙發上坐下。
“你坐著彆動,我找找醫療箱。”
克萊爾此時神色嚴肅,語氣冷凝。
在這時候,他們的身份好像對調了般,克萊爾顯露出他的強勢。
赫伯特深深看了克萊爾一眼,卻沉默的沒有拒絕。
這次沒有治療儀治療,克萊爾翻了許久,才找出幾個雌蟲用的的藥貼。
克萊爾提著藥箱,立即坐到赫伯特身側,強硬的抓住他小了一圈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