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你們想要賣什麼藥材?不如拿來我看看。”
瘦瘦高高,長著一張倒三角臉的馮掌櫃從堂內走來,止住了三人腳步。
沈朝央停下腳步看向他。沈朝將背簍卸下,衝馮掌櫃笑著道:“掌櫃的,這都是犬子細心炮製的金銀花,您看看。”
那掌櫃的伸出手,抓起一把金銀花細細看了看,又放在鼻尖嗅了嗅。
他那雙狹小的眼中閃過一抹驚喜,隨即又撇下嘴故作嫌棄。
“品相太差,你們這個一看就是下等貨,肯定不會有藥鋪願意收的。”
沈朝聽此便有些急了:“掌櫃的,這可是犬子辛辛苦苦炮製的,您看著給個價吧,價格低一點也成啊。”
馮掌櫃唇角微微勾了勾,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他咳了咳嗓子,摸著胡子大方道:“正常炮製好的金銀花是340文一斤,你們這金銀花按理說是收不得的,但我看你們幾人也不容易,就按100文一斤收了如何?”
一百文一斤,總共三十斤,那也才二兩銀子。
沈朝央微微皺起眉頭,就算這金銀花品再不好,也根本不可能一百文一斤。
她當即便讓沈朝背上背簍:“爹,我們走吧。一百文一斤,還不如打發叫花子。”
沒想到那馮掌櫃卻急了:“你們要是走了,以後可找不到收你們金銀花的藥鋪了!我可是發善心才收的,你們彆好心當成驢肝肺!”
商人,怎麼可能會做虧本的生意?若是這金銀花真的沒有價值,就算是再低的價格,也不會收。
既然這個馮掌櫃願意收,那就證明金銀花肯定是有價值的。他如此壓價,不過是想多賺些銀錢罷了。
擱這欺負她們鄉下人呢?
沈朝央抬眼看了一眼牌匾,“古生堂”是吧,她以後再也不要來這家藥鋪了。
她頭也不回,徑直朝著對麵的“回春堂”而去。
她倒要看看,她們這金銀花到底能賣多少銀子。
剛走進“回春堂”,就見堂內哭聲大作,一個婦人抱著孩兒跪在地上,求大夫救救孩子。
“大夫,我實在是沒法子了,其他藥鋪不給銀子不醫治,我現在真的沒有銀子,求求您救救我家閨女吧。等我日後有銀子了,一定會加倍還給您的!”
下跪的婦人,雙頰凹陷,臉上青青紫紫,一看便是被人打了的。
大夫是個矮矮胖胖的中年男子,長得極為和善,他一把將婦人扶起來,溫聲道:“莫急,你先把孩子給我看看。”
婦人將孩子抱給大夫,那大夫隻細細看了幾眼,便用銀針紮了幾針,開了藥方。
“沒事了,她這是發了高燒,用這藥方三碗水煎做一碗水,連服三天,每天三次,便可藥到病除。”
婦人眼淚連連,當即拜謝:“謝謝大夫,謝謝大夫!大夫,我,我沒有診金,我......”
婦人急得語無倫次,那大夫卻擺擺手:“既如此,那便等你日後有了銀子再給也不遲。小二,幫她把藥配好,賬記在鋪子公賬上。”
“青天大老爺啊,大夫您真是救苦救難的菩薩啊!”婦人連連磕頭,對著那大夫謝了又謝。
此時小二忙完才匆匆走到沈朝央麵前,給三人一人倒了杯水,問三人是看什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