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在經過老師不辭辛勞的一番努力下,一些曾經欺辱我的同學,終於在良心的譴責下,願意為自己的惡劣所作所為,帶著幾分愧疚向我道歉。
然而,總有那麼幾個冥頑不靈的刺頭,依舊保持著囂張跋扈的態度。
他們高昂著頭,眼神中充滿了挑釁與不屑,似乎根本不認為自己的行為有何過錯。
老師並未因此而放棄,她仍在不遺餘力地努力著。
為了徹底解決我的問題,她甚至親自麵見了我的父親。
我局促不安地站在一旁,目光緊緊盯著父親的臉,隻見他的眼中快速地閃過一絲異色。
我的心瞬間揪了起來,竟有些後悔將這些事告訴了老師。
我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父親暴怒出手的可怕場景,害怕他會對老師大打出手,害怕他會用那些粗暴的言語傷害老師那顆善良的心。
我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掌心已滿是汗水。
隻是令我萬萬沒想到的是,父親竟然嘴角上揚,擠出了一抹略顯僵硬的笑容答應了老師的要求,並表示願意為過往對我的不當教育方式向我道歉。
他臉上的笑容是那麼的不自然,肌肉似乎都在不自主地抽搐著,可那確確實實是在笑。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令我十分詫異,仿佛眼前的父親是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人。
我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站在那裡,嘴巴微張,一時之間大腦一片空白,不知該作何反應。
離開辦公室後,父親便輕輕地牽著我的手離開了學校。
我望著他那慈祥的臉龐,一時間有些恍惚,仿佛置身於虛幻的夢境之中。
但我不知道的是,我很快就會後悔這個決定。
父親帶我上了門外的車,車子一路疾馳,最終來到了一處古色古香的院子。
朱紅色的大門莊重而典雅,門前的石獅子威風凜凜。
走進院子,青磚黛瓦,曲徑通幽,仿佛穿越回了舊時的歲月。
他告訴我這些天他確實錯了,要好好補償我。
院子裡的廚師精心做了一頓豐盛的大餐,滿桌的佳肴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我心懷忐忑地享用著這頓美食,心中卻總有一絲隱隱的不安。
吃完飯後,父親微笑著哄著我睡著。他的聲音輕柔而溫暖,如同兒時的搖籃曲。
我在他的安撫下,漸漸閉上了雙眼,進入了夢鄉。
然而,我卻沒有意識到,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揉著惺忪的睡眼來到客廳。
我剛坐在沙發上,麵前的電視便自動打開。而當我看見電視裡的新聞時,眼眶頓時就紅了,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因為屏幕中的老師竟然被汙蔑是社會娼妓,說她是用身體換來了學校教書的機會。
那些莫須有的罪名如同沉重的枷鎖,死死地套在了她的身上。
而經過所謂的層層審批,老師最終被判刑15年,並永久剝奪教師資格證。
我發狂似的從院子裡衝了出去,滿心隻想著要去為老師討回公道。
然而,外院的木質大門不知何時被置換成了冰冷堅硬的鋼鐵大門,四周的院牆上也裝上了令人絕望的鐵絲網。
我憤怒地一拳錘在鋼鐵大門上,用儘了全身的力氣,仿佛要將心中的怒火和不甘都發泄在這無情的門上。
血液順著指縫流下,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綻放出一朵朵觸目驚心的血花。
我無力地癱倒在門邊,雙手緊緊地抓著地麵,無助的哀嚎著。
那悲慟的哭聲在空曠的院子裡回蕩,卻無法傳達到我渴望的地方。
我的嗓子因為過度嘶吼而變得沙啞,聲音也逐漸微弱下去。淚水和血水混在一起,在我的臉上留下一道道斑駁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