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並未開口,但那聲音卻清晰地在眾人耳邊響起,音量不大不小,恰到好處,“倒是讓小友看笑話了,大長老年事已高,略微糊塗,而傲霜年幼,性子卻是直傲得不行。”
“我觀小友,小友怕是不願入我離陽宮這小小門派?”宗主目光深邃,緊緊盯著蘇洵。
而蘇洵微微拱手,恭敬說道“離陽宮氣勢恢宏,我自是喜愛,但奈何我喜歡做散修,禁錮我自由之事,我甚是不喜。”
宗主微微一笑,臉上不見絲毫慍怒之色,倒也沒有將蘇洵強行留在此處。
隻見他先是收回了手中的獸頭令牌,而後又轉頭遞給蘇洵一張金色的、上麵刻著宗主令的令牌,緩緩說道
“小友既已入我離陽,便是緣分,此牌可號令我宗所有弟子,有需要也可前來我離陽宮尋助。”
蘇洵點了點頭,鄭重地說了一句“多謝前輩。”而後,其身後驀然出現了一道神秘的虛空,他的身上也隨之浮現出一層淡淡金色護盾。
他步伐堅定地走入其中,沒一會兒,那虛空便瞬間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渡劫大能所開辟的虛空與往下境界之人所造就的虛空全然不同。
與其說是被他們硬生生撕開的虛空,倒不如說是他們開放了一道界口。
從一處小世界通往另一處,過程中沒有普通撕開虛空時那刮得人生疼的淩厲勁風,有的隻是一片什麼都看不見的漆黑景象。
當眼前重新恢複光明之後,蘇洵已然來到了離陽城門外。
此刻的他,對於接下來的行程著實還沒有想好具體的規劃。
當下,要找到宋婉瑞才是重中之重的首要之事。
他邁著沉穩的步伐來到了兩人提前精心訂好的酒店房間。
推開門,屋內安靜得隻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房間裡空空蕩蕩,絲毫不見宋婉瑞的身形。看來她依舊被重要的事務纏身,尚未歸來。
百無聊賴的蘇洵,因為實在無事可乾,便從懷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伏羲寫給他的那本《古天第一算天算地手冊大全》。
起初,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好奇與期待,專注而認真地翻閱著,試圖從其中探尋到一些奧秘。
可看了沒多久,他的眉頭就緊緊皺起,臉上寫滿了不耐煩。
隨後,他竟毫不留情地將這珍貴的手冊一把扔到了皇陵之中,嘴裡還不停念叨著“這也太麻煩了!”
怪不得那些成天推演天機的家夥一個個都神神叨叨的。
本來還滿心歡喜地想著學習一番,也好借此探究一下宋婉瑞的一部分真實身份。
誰能想到居然完全看不懂,既然如此,那也就隻能繼續讓它保持神秘了。
說完,蘇洵無奈地張大嘴巴,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緊接著,他似乎想起了什麼,又將公孫軒轅那本已蠢蠢欲動、即將醒來的肉身,以強大的力量強行按得重新陷入了沉寂之中。
一想到公孫軒轅這小子,其靈魂一直急切地想要接管肉身,可每次都在關鍵時刻肉身莫名其妙地再次沉寂下去,
蘇洵就忍不住想象,等到他真正醒來的那天,不知會被氣成什麼模樣,恐怕會暴跳如雷到讓人難以想象的程度。
另一邊,宗主在絞儘腦汁地處理完雲奇之和雲傲霜這對令人頭疼的神奇父女那紛繁複雜、糾纏不休的混亂關係後,拖著沉重的步伐,緩緩地回到了宗主的大殿。
當他剛用手推開那厚重的大門,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麵前的桌台上正大大咧咧坐著一人。
宗主麵沉如水,緩緩地邁步向前走了過去。他那略顯無奈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被肆意亂塗亂畫、已然麵目全非的卷宗之上,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滿滿的無奈之色。
隨後,他緩緩地坐在椅子上,伸出手指輕輕敲了敲桌子。
這時,宋婉瑞迷迷糊糊地擦了擦嘴角流出的口水,緊接著,想都不想便猛地一腳直接蹬在了宗主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