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進洞內,光線瞬間昏暗了下來,蘇洵的目光立刻被前方角落裡的靈吉菩薩所吸引。
隻見靈吉菩薩神色悠然,手指靈活地撥弄著手中那把古樸的三弦琴。
“黃風嶺,關外地,曾富饒地。”那聲音仿佛從遙遠的歲月傳來,帶著無儘的追憶與感慨,在略顯潮濕的洞內悠悠回響。
“不料,一朝鼠患起,庇了鼠患來鬼神。”靈吉菩薩的語調微微上揚,帶著幾分憤怒與不甘。
與此同時,他手中的三弦琴也隨之激昂地彈奏起來,錚錚的琴音好似金戈鐵馬,激烈而悲愴,仿佛在極力訴說著那段慘痛的過往。
“那鬼神不勝人,攪的黃風天地翻。”靈吉菩薩的神情愈發專注,整個人都沉浸在了這悲切的故事之中。
那激昂的琴音如洶湧澎湃的海浪,一波接著一波衝擊
隨後,靈吉菩薩又開口“幸得佛守安寧地,不讓黃沙受鬼襲。”此時,他的聲音愈發高亢嘹亮,飽含著希望與期盼。
三弦琴的琴音也愈發激昂,好似在與這聲音相互呼應,一同奏響著命運的交響曲。
“那鬼神,好得意,為非作歹有天庇。”
“終有一日,平亂力。”三弦琴激昂的琴聲驟然響起,如雷貫耳,緊接著在“當”的一聲清脆聲響下戛然而止,餘音卻似乎還在洞內的空氣中久久縈繞,令人回味無窮。
而蘇洵也恰到好處地鼓起掌來,嘴角微微上揚,開口道“你這禿驢,倒是能說會道。”
靈吉菩薩緩緩從陰暗的山洞角落裡站起身來,動作不緊不慢。
他的雙手緊緊抱著那把自製的三弦琴,仿佛抱著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脖頸處空空如也,沒有頭顱的支撐,隻有突出來的一截脖頸,以及裡麵裸露著的森然骨頭和微微顫動的血肉。
他不慌不忙地拍了拍袈裟上的灰塵,動作輕柔而緩慢,隨後緩緩開口,聲音中透著一絲無奈與蒼涼“小生平生最愛說書,可書上的內容可都是現實啊。”
“你現在沒有頭,可又怎知我是鬼神?”蘇洵目光緊緊盯著靈吉菩薩,神色中滿是疑惑。
靈吉菩薩腳步微微移動,在這昏暗的洞內,也不知他究竟是如何看清道路的。
他緩緩地開口道
“這黃風嶺曾經多美,而如今,對這該死的綠洲汙染,到處彌漫著讓人厭惡的花香、草藥的氣味。”他的聲音低沉而緩慢,仿佛帶著深深的怨念。
“你說,這鬼神是好人還是壞人呢?”靈吉菩薩的語氣裡充滿了思索與探尋,那空洞的脖頸處仿佛都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迷茫。
靈吉菩薩猛地一彈琴弦,“錚”的一聲,琴音如利箭般直直衝向蘇洵。蘇洵毫無退縮,直麵這淩厲的琴音。
下一秒,山洞瞬間變得亮堂起來,四周的景象也陡然發生了變化,再次變成了黃沙彌漫的世界。
狂風裹挾著沙粒,打得人臉上生疼。
一隻背著佛頭的獨角蟲從遠方氣勢洶洶地衝來,帶起滾滾沙塵。
蘇洵瞬間感應到有人衝了過來,於是便放出一大片海與之搏鬥。
蘇洵一個不慎被獨角蟲尖銳的獨角頂飛了出去。
而就在這時,山穀上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大吼“我來助你!”這聲音猶如洪鐘,在漫天黃沙中回蕩。
來人不是他人,正是黃風大聖!隻見他威風凜凜,身姿矯健。
他從山嶺上縱身一躍而下,猶如天降神兵。
落地的瞬間,直接將氣勢洶洶的獨角蟲用手中的鋼叉迅猛地擋飛了出去,動作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隨後,他猛地揮舞手中的鋼叉,強大的力量掀起一大片漫天飛舞的黃沙,場麵極為壯觀。
鋼叉的叉頭在陽光下閃爍著寒芒,直直地指向獨角蟲。
獨角蟲來者不拒,毫無畏懼之色,直接朝著黃風大聖瘋狂衝了過來。
黃風大聖亦是毫不畏懼,目光堅定,直接用鋼叉朝著獨角蟲決然硬頂了過去。
這猛的一撞,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那獨角蟲竟然硬生生地被黃風大聖撞得往後退去,在沙地上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
最後黃風大聖更是發力將甲蟲頂翻在地,龐大的甲蟲狼狽地倒在沙堆裡。
他迅速伸手,手指直接摳進了佛頭內部,那力道仿佛能撕裂一切,硬生生地將佛頭從甲蟲的背上扯了出來。
甲蟲抽搐了幾下,瞬間沒了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