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意禮沒有接男人遞過來的水,反而是有些冷淡的聲音刺透室內靜謐的空氣。
“你帶我來這裡乾什麼?”
彌赫斯眼底浮現起微微的光亮,那色澤好像天邊火燒雲的薔薇色,又讓她想起家裡無意間發現的那顆紅色石頭。
下一秒,她就聽見男人略顯委屈地低落出聲。
“我隻是好久沒碰到跟我趣味相投的人了。”
“那幅《蜜桃雪山》是我很喜愛的畫。”
“那你為什麼要擺在那個不起眼的角落?”
喬意禮沒懂其中的邏輯,她看向坐在沙發上委屈地看向她的少年。
當然是為了賭一把,吸引你來啊。
彌赫斯在心底笑了笑,臉上仍舊是一副人畜無害的純白少年模樣。
“是主辦方擺的場,我沒能插手。”
彌赫斯認真地解釋道,一副真誠的樣子,想要打消她的疑問。
聽了他的回答後,喬意禮才發覺自己有點過於敏感了。
她有點不好意思地輕咳兩聲,掩蓋臉上的尷尬。
“不好意思,最近經曆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有點過於敏感了。”
“沒關係,出門在外,警惕點是好事。”
少年掀起眼皮,十分理解地說道。
她伸手拿起彌赫斯遞給她那瓶水,手上用了些力氣,微微捏了捏瓶身,沒有漏水的痕跡。
很好,是安全的,暫且相信眼前的彌赫斯一回。
喬意禮擰開瓶蓋,礦泉水咕嚕咕嚕下肚,乾涸了許久的口腔終於得到了滋潤,她舒服地舔舔唇。
“謝啦。”
“話說你還沒說你帶我來這兒乾嘛呢?”
彌赫斯聞言,伸出手指,指了指她手上那瓶水。
“你渴了,帶你來喝水。”
喬意禮聽到他的回答後差點被水嗆到,感覺到相當炸裂。
就為了帶她來喝一杯水?
神神秘秘的就搞這死出?
在喬意禮準備開口時,少年搶先一步。
“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怎麼稱呼你呢?”
喬意禮發現先前彌赫斯麵上那委屈巴巴的神情早已不見蹤跡,此刻那雙魅惑妖冶的桃花眼正含笑地看向自己。
“喬意禮。”
女孩在感受到沒有威脅後,也放鬆下來,在少年的對麵坐下。
麵前的男人單手托著腮,一副很糾結的樣子。
“那我是叫你喬喬,還是意意好呢?”
“還是說——禮禮呢?”
說到那第三個稱呼時,他似乎是故意拉長了聲音、加重了語調。
喬意禮這下真的被嗆到了,她捂著胸口,耐不住咳嗽起來。
少年見狀眼底浮現一抹慌亂無措。
“對不起,我們國外都是這樣問候的,嚇到你了?”
彌赫斯貼心地給她遞來一張紙巾,臉上全是歉意。
喬意禮看向那張滿是抱歉的稚嫩的少年麵龐,心下有些搖擺。
是她太大驚小怪了嗎?
可是在之前原來那個世界,她記得她北美s洲的朋友們也沒這麼
呃,怎麼形容好呢?
沒這麼奇怪吧。
“你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不如叫你雪山小姐好了。”
“啊?”
彌赫斯似乎很是高興,好看的眉毛往上一挑,得意洋洋地說道。
“你看,我們因為那幅《蜜桃雪山》結緣。”
“雪山小姐這個稱呼,很有意思不是麼?”
喬意禮哭笑不得,暗歎藝術家的腦回路真是清奇得很。
“那我豈不是要叫你一聲蜜桃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