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裡。
男人渾身不可抑地發著顫,許馳安緊緊咬著唇。
身上突然傳來一股狂躁的情熱,令他握著吹風機的手猛地一抖,撞掉了一旁擺放著的玻璃香薰。
他難受地喘息著,用力咬住嘴唇讓自己保持清醒。
男人的視線落在那扇門上,艱難地開口。
“禮禮,我沒事,你彆進來。”
門外站著的喬意禮明顯聽到了他聲音裡的顫抖和痛苦,這不像沒事的樣子。
可是他又讓她彆進去。
她站在浴室門前,有些不知所措,掙紮猶豫著。
經過一係列掙紮後,最終她還是心軟地妥協了。
“好,你如果有事的話就喊我。”
喬意禮呼了口氣,輕輕開口道。
剛走沒幾步,耳邊又炸開一陣劇烈的碰撞聲。
伴隨著的還有男人的一聲沉悶痛喟。
喬意禮腦裡緊繃著的那根弦斷了。
她轉身,擰動了門把手,浴室的門被她打開。
眼前的男人一隻手撐在牆上,另一隻手捂著心臟。
喬意禮看見他嘴唇緊咬,呼吸有些混亂。
許馳安看向朝他走過來的少女,他猛地將視線往一旁移開,逼迫自己不去看她。
他語氣算不上太好,男人又給她下逐客令。
“你出去,彆靠近我。”
濃烈的雪鬆味費洛蒙充斥了整個浴室,喬意禮意識到他的狀態不對,就更放不下心來了。
“是你讓我來你這裡休息的,現在又趕我走。”
少女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反倒是她不知道他現在是怎麼了,心裡很是擔憂。
看他手捂住心臟的位置,她想過去攙扶他。
心臟傳來一抽一抽的疼痛,體內的發情費洛蒙肆虐燃燒,漸漸蠶食著他的理智。
以前的發情期他都是打了強效抑製劑就可以安穩度過了,為什麼這次明明已經注射了卻沒有起效。
但現下的情況容不得他思考這麼多,男人的感官比以往更加敏銳。
所以他清晰地聞到她身上漫溢出來的那一點兒淺淡又好聞的雪花蓮氣息。
“呃啊”
許馳安快要失去理智了,他怕他被發情期掌控,徹底淪為一頭渴求交配的野獸,會傷到喬意禮。
少女看到他抖得厲害的身子,許馳安身上隻圍了一條白色的浴巾,她也顧不上什麼害羞的男女有彆諸如此類的說法。
看許馳安麵上的痛苦神色,以及他捶在胸口處的手,她忙跑上前去。
溫涼的手抓住他攥得緊緊的拳頭,喬意禮看他這樣捶打自己的心臟,很是心疼。
“彆這樣傷害自己,心臟不舒服嗎?我去找醫生!”
她不可能就這樣放任著他不管,喬意禮轉身就要跑去醫務室找值班的醫生。
許馳安卻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力氣之大讓她覺得骨頭都疼痛了起來。
“不用。”
男人粗喘著氣,金眸閃爍,像一頭蓄勢待發的野狼。
他嘴巴微張,兩顆犬齒暴露在她的視線裡,他盯著她,胸膛劇烈起伏著。
好像在極力克製忍耐著什麼。
“那你是怎麼了?”
喬意禮忍著手臂上被緊抓而傳來的痛感,她抬手撫上他冒著冷汗的額頭,觀察著許馳安的表情。
就像以前她觀察那些不舒服患病來就診的小動物一樣。
少女湊得近了,呼吸之間噴灑出來的溫暖氣息將他的理智幾乎要焚燒殆儘。
“你抱抱我好不好,我好熱。”
許馳安扯住她的手,背脊微彎。
他的眼神既脆弱又狂熱,仿佛隨時會衝破束縛,將她一並吞噬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