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一句話，喬意禮將那枚鱗片覆在自己埋藏著心臟的胸口處，學著鯨魚的音調，她緩緩開口。
“anaaketue。”
手心散發出光芒，喬意禮驚詫地將手抬起，那枚鱗片卻不見了。
少女低頭看向身下，慌慌張張地在尋找著。
難道她不小心弄掉了那個鱗片嗎？
“唔！”
胸口傳來一陣刺痛，喬意禮咬了咬唇，她扒開衣服的領口，那雙鹿眸猛然擴大。
那個藍銀色的鱗片融進了她的皮膚裡，她的胸口處竟然生出了一個藍銀色的魚尾印記，看起來就像是紋身一樣。
喬意禮伸手摸了摸這個標記，除了剛剛那一點兒不適，現在她基本上沒有什麼感覺。
“作為幫你出去的代價，請保管好它。”
喬意禮攏了攏胸口處的衣服，她垂下漆黑的睫毛，周圍沉寂了約莫十幾秒，再度掀起眼皮，少女的眼中無比堅定。
“好，那說好了。”
藍鯨眼珠子一轉，巨大的嘴巴輕輕打開，裡邊溜出好多泡泡。
“海洋的使者從不撒謊。”
“跟著那隻水母，它會帶你找到方向。”
藍鯨的話還沒說完，那隻一直被魚群隔離在外的小水母便殷勤地朝她遊了過來。
“誒！”
喬意禮心底還有好多疑問想問這頭鯨魚，可是眼前的萬千魚群竟然如海市蜃樓一般突然消散了。
她差點都要懷疑剛剛的那些場景是她的幻覺了，就像沙漠裡的行者因渴求水源而臆想出了綠洲。
可胸口那處新添的印記卻在告訴她剛剛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那隻小水母往水麵上遊了過去，喬意禮愣了一下，也擺動著四肢跟隨著它移動。
原本深不見底的水麵越來越清晰，喬意禮感受到了暖洋洋的光線，這些光線和深海裡那微弱的光芒不一樣。
喬意禮知道，這是來自太陽的熱量。
她知道她離海麵不遠了。
“嘩啦嘩啦——”
黑發男人曲著腿坐在岸邊，許馳安將身上的黑色無袖脫了下來，濕透的衣服被擰出來一灘水。
自從那天程朗消失後，他不知道怎麼的就來到了這座海島上，原本以為還能再多見見少時的喬意禮，結果離開了那個屋子之後他就不知道被帶到了什麼地方。
這座島上野生動物很多，但大多都是些不具備攻擊性，缺少天敵的溫和動物。
前不久他的肚子餓得要命，許馳安隨便抓了隻鳥來烤著吃了，結果那肉又柴又騷，他最後將吃進嘴裡的鳥肉全吐了出來。
太難吃了。
經過這幾天的不斷嘗試，許馳安發現這個島上在陸地上長腿的生物大概率都不好吃，他舌頭上的味蕾已經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