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前輩,這個是水熊蟲基因檢測的最新報告。”
一個研究員不知何時走了進來,她的聲音將桑梓從飄遠的思緒中拉回。
桑梓回過神來,麵上的表情算不上好,“你怎麼不敲門就進來。”
這位年輕的研究員汗顏,為自己解釋。
“桑前輩,我敲了啊,然後我才進來的。”
進入桑梓的個人實驗室前要敲門示意,不過一般桑梓都不會出聲回應,沉默即是默許了。
所以這位研究員這次也這麼做了。
桑梓沒多計較,她伸手接過那份最新報告。
關於水熊蟲的研究是近期她和池運帶領整個實驗樓開展的一個新的重要項目。
池運負責水熊蟲極強生存適應性的研究,而她負責的是水熊蟲超強自愈能力的基因研究。
看到這份新出爐的報告,沉重的心情可算好了一點。
那位年輕的研究員眼力見很好,看出了桑梓的情緒不太高,交完檢測報告就悄悄地安靜退出了實驗室。
草草瀏覽了一眼,那份剛打印出來的紙質版報告還帶著打印機殘留的熱度,被女人用一本書壓在了底下。
桌麵上,手邊旁,放置著一本台曆。
桑梓將台曆拿了過來,移至眼前。
紅筆在某個日期的日程後麵打了個大大的叉。
被劃掉的那一行寫著三個清秀雋美的字跡——見麵日。
桑梓將台曆放回原處,她抬起手虛虛遮住眼睛,往椅子上一靠。
半晌,她站起身來,柔軟順滑的長發沿著肩頭緩緩滑落,青絲及腰。
她不想坐以待斃。
也許。
她可以那樣做。
海島上。
天光才剛亮起來,喬意禮已經收拾好自己打算去尋找委托清單上剩下的生物顏料了。
或許是在gsc特訓營裡待的這麼一段時間,她的生物鐘都被硬生生改變了。
原本一個特愛賴床的性子,現在六點多就醒了。
少女套上鞋子,纖細指尖纏繞,係著鞋帶。
生物顏料的清單上還有三項東西。
棕色火山岩,礦洞冰晶石,還有一種名為薔薇輝石的石頭。
火山岩還好,後邊兩個都是她沒有聽過的名詞。
餘光不經意瞥到昨晚在海邊收集到的那個裝有藍川水母黏液的玻璃瓶。
依舊亮閃閃的,散發著微弱的光線,隻不過這點光芒在白日裡並不明顯。
這點和那群渺小的生物也很是適配吻合。
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少女濃密卷翹的長睫垂下。
也不知道許馳安怎麼樣了。
好擔心。
彌赫斯現在跟她一樣在海島這邊,而且他隻是個畫家,能聯係到的人手也伸不進去政界裡邊。
而且一時半會打聽消息的探子就算是長的千裡眼順風耳也沒那麼快能將信息傳遞過來。
“呃!”
想事情正想的入神。
喬意禮的心臟卻不應期地抽痛了一下。
僅僅是痛了那一下。
可是那個瞬間就像是被人用一把鋒利的匕首深深紮進去,再猛地抽出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