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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平小區。
“好了,我到家了,你該離開了吧。”
喬意禮舉起兩人相扣的手,“現在可以放開沒?”
“不請我上去坐坐嗎?”
許馳安答非所問,繼續抓著她的手晃悠了兩下,有點撒嬌意味。
喬意禮發現自己真的該重新審視一下許馳安這個人了。
以前她怎麼沒發現他那麼沒臉沒皮呢。
怎麼還有人自己開口提出要上去坐坐的。
有沒有一種可能,她不開口提就是因為她不想讓他上去坐坐。
“我們沒熟到這麼地步吧,許馳安。”
許馳安還是有點驚訝於她毫不避諱地讓他跟著來到她新家小區裡邊的。
但是喬意禮早已心知肚明,自己手上摘不下來那個手環,許馳安可以通過那個對她進行定位。
樓梯間的燈被她摁開。
暖黃的光線為兩人鍍上一層毛茸茸的金邊。
“你再這樣我報警了。”
喬意禮回頭瞪了瞪身後的男人。
眼看許馳安就要將手搭上她的肩膀,她正積攢了一肚子的火氣無處撒,一個轉身反手就將許馳安推開撞在牆上。
許馳安的嘴角抽動了一下,因為這正如他所願。
“啊。”
“我的後背。”
他淡淡的開口,壓根聽不出裡邊的痛苦與驚訝,男人用的是陳述句。
喬意禮聞言立刻鬆開了壓製著他的雙手。
她定睛一看,樓道上果然染上了一些紅色的血跡。
“現在呢?”
“禮禮可以請我上去坐坐了吧?”
“一不小心,後背上的傷又裂開了。”
許馳安一把攬過她,他將手臂搭在喬意禮肩上。
礙於許馳安身上的傷是為了她才落下的,又是因為她才再度裂開的。
喬意禮最終還是心腸很軟地默許他上樓了。
“又不是腿斷了走不動路,我要被你壓死了。”
“你倒是自己使點勁呀。”
兩個人攙扶著挪上樓,喬意禮是累的夠嗆,許馳安倒是很享受這種能和她親密接觸的時光。
帶著獨屬於少女香氣的發絲,溫熱細膩的頸窩,圓潤柔軟的唇珠,都讓他無比眷戀。
他承認他是愛慘了她。
他知道喬意禮需要一些自己療愈的時間,可是他的忍耐有限。
從gsc見到新入職的女孩那一刻起,他就知道這就是極限了。
少女喜歡乖巧溫柔的他。
可那隻是他展現出來的其中一麵。
那些隻是他想讓她看見的那一麵罷了。
他其實很貪婪,很自私,很霸道,也很偏執。
凶殘與嗜血是刻在狼族天性裡的。
愛伴侶也是。
喬意禮從櫃子裡拿出醫藥箱,潔白的醫用棉簽泡上碘伏。
許馳安自覺的將上衣脫下,後背上的燙傷和砸傷一片狼藉。
喬意禮靜靜的注視著那一片傷口。
剛剛她將他推在牆上顯然讓這些傷勢加重了。
憑他的實力,明明就可以躲開的。
為什麼不躲。
傻子。
棕色的碘伏蔓延,將傷口覆蓋。
猙獰的傷口仿佛凝視著她矛盾的內心。
喬意禮沉默的收拾著醫藥箱,感受到身後的灼灼目光。
她歎了口氣,很是無力的出聲。
“許馳安。”
“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
他讓她彷徨,讓她搖擺不定,令她困惑,令她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