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頜骨重新歸位,喬意禮心有餘悸的揉了揉下巴。
“季昀之?!”
“怎麼會,你說的季昀之是我認識的那個嗎?國家行政協會的會長?”
她過於驚訝,不可置信的看著a307。
“你到底讓他幫你頂了什麼罪?為什麼行政協會的人要抓走他!”
明明上一秒睫毛上還掛著淚,現在又變得氣勢洶洶生龍活虎。
就那麼在意那個叫許馳安的男人?
“說好一天一個的。”
“現在是不是輪到你回答我的問題了?”
a307抱臂,挑眉看她,眉眼間情緒很淡。
喬意禮知道他說的是自己胸口的那個印記,她當然不會告訴他真相。
“這個啊,是我的紋身。”
喬意禮最後在腦海裡搜索了一個看起來最為可信的答案。
a307似乎是不太理解她的話,也許是當初被當作生物武器的他並沒有植入這種瑣碎細節的常識。
“什麼?”
視線落在男人的脖側,“紋身啊,你脖子上那個就是。”
“為什麼要紋身?”
a307忽然無厘頭的拋出一個問題,那雙眸子幽幽鎖在她身上,仿佛在透過她看另外的東西。
隨口一說的謊就像離了弦的弓箭,一發不可收拾。
“將喜歡的圖案刻在皮膚上,象征著個人信仰或者獨特的個性吧。”
喬意禮按照自己的理解,慢慢說著。
“那我這個不是紋身。”
他不喜歡。
針管刺入皮肉的刺痛感曆曆在目,這串編碼是一道無形的枷鎖。
鎖住了他的自由,鎖住了他們的自由。
“它不是你的名字嗎?”
“誰規定了一定要喜歡自己的名字?”
喬意禮被懟的啞口無言,“好吧。”
她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抱著雙膝安靜的窩在沙發角落裡。
季昀之為什麼要抓走邁邁?
彌赫斯知道這件事嗎?還是說,也許他也是這件事的參與者?
深海那邊找不到她肯定也很著急,估計直到現在也一直在找。
有太多的謎團在腦子裡打轉,擾的她心神不寧。
“就這麼擔心?”
a307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開口調侃道,仔細聽,裡邊還夾著一絲笑意。
“我說我擔心,你會放我走嗎?”
“不會。”
喬意禮耷拉著眼尾,喪喪的自問自答。
“反正我也逃不出去,想想也不讓嗎?”
“我說不讓你就不想了嗎。”
a307覺得好笑,有一搭沒一搭的回著話。
“算了。說再多你也不會懂我這種自由被剝奪的感覺。”
“起碼你是自由的。”
越聊喬意禮越不高興,她起身從沙發上下來,想逃離這個讓她渾身難受的男人。
背後沒長眼睛,所以少女沒有看見陰晴不定的男人臉上突然多雲轉暴風雨。
“自由?”
冷不丁的一句聲音沉甸甸的砸入耳中。
外邊的雨下的很大,這下連室內也聽見淅淅瀝瀝的白噪音。
“你又有多了解我?憑什麼斷定我是自由的?”
再度被逼至退無可退的牆角,喬意禮不知道自己哪一句話哪一個字又觸到這個瘋子的逆鱗了。
男人眼底閃爍著怒意,這是她見過a307情緒波動最大的一次。
“你憑什麼!”
因為情緒過於激動,男人黑發間的倏然彈出兩隻獸耳。
純黑色的三角狀狼耳和許馳安的毛色有些不同。
喬意禮突然就覺得這個對著她怒吼的男人瞬間不可怕了,長的再高再大,叫的再凶再吵。
也隻是一隻小狼而已。
“可我覺得你就是自由的啊。”
少女輕輕開口,嗓音裡帶著一種安撫小動物的柔軟。
a307被那雙漆黑明亮的眸子注視,心頭好像被仙人球的刺紮了一下。
疼疼癢癢的,不難受也不好受。
“你又沒有被關起來,也沒有被帶上鐐銬,更沒有人限製你的一舉一動。”
“自由的像風一樣,哪裡不自由了。”
“我現在無比希望我能和你一樣自由。”
然後我就可以立刻把你送進監獄裡。
喬意禮咽了咽口水,最後一句沒敢說出來。
a307心裡再一次湧上那股很奇怪的感覺,他無法辨彆。
“你們人類,都是蠢貨。”
“我現在!我還安慰你我真的是個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