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之。”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所有事情本可以不用走到今日這一步。”
熊希年低眸,瞥見男人胸口插著兩片棕色的羽毛,正中的是心臟的位置。
嗓音很低,帶著股傷愁的沙啞。
季昀之動了下身體,他動作遲緩的抬起手,拍了拍身旁靠著的恒溫艙,他輕笑一聲,情緒難明。
“打開看看。”
熊希年不知道季昀之心裡打的什麼算盤。
不過從他選擇隻身一人走進這裡,他就做好了獨自承受一切的準備。
不管是陷阱,還是彆的什麼都所謂。
在季昀之注視的目光下,熊希年握住艙門把手,往左緩緩打開。
視線觸及深埋在記憶中裡的那張臉,熊希年不可置信的往後退了一大步。
“季昀之!這是什麼!?”
他幾乎無法相信眼前所見,顫著唇大聲質問。
季昀之麵無表情的看著熊希年,隨即憋不住似的,噗嗤一聲笑了。
“這還不夠明顯嗎?”
“我還要向熊隊介紹一下麼。”
“你簡直是瘋了!你有什麼資格將她的遺體偷走!”
“你瞞了我這麼多年,你欺騙了所有人!季昀之你這個瘋子!”
熊希年一把揪住起地上男人的衣領,生氣的吼道。
“你就不能讓嫋嫋安息嗎?為什麼要這麼折磨她!”
女人裸露在外的皮膚上紮針留下的淤青在腦海中一晃而過。
“你這是不尊重她!”
季昀之昂著下巴睥睨他,記憶中的三個人重新浮現在心頭,再回首去看,早已經是形同陌路。
“安息?在那些素不相識的人質和嫋嫋之間,你腦殘的選擇了前者,你告訴我,嫋嫋要怎麼安息?”
“心愛的人沒有選擇她,舍生取義這種事你這種大英雄來做就好了啊,為什麼死的是嫋嫋啊。熊希年,我恨你。”
“愛你如果算她有罪的話,那她也罪不至死啊。”
說著,季昀之唇邊流出紅血,滴落在熊希年攥緊衣領的虎口上。
他扭過頭,望向安靜平躺在恒溫艙裡的熊千嫋,眸光不覺軟化下來。
“隻要將喬意禮的心臟成功移植到嫋嫋身上,她就能複活了。”
“你會救嫋嫋嗎?”
熊希年被季昀之一連串的話嗆住,他沉默兩秒剛要張口就被打斷。
“不,你不會的。”
“否則我們現在都不會變成這樣。”
季昀之殘酷的掀開血淋淋的事實,唇間談吐冷漠。
“你根本不愛嫋嫋。”
“我怎麼可能不愛她。季昀之,難道你讓她一直這樣躺在這裡,這就叫對她的愛嗎?”
熊希年鬆開男人的衣領,他凝望著恒溫艙裡女人的麵容,腳下像被釘住一般無法移動分毫。
“我不需要跟你解釋我對嫋嫋的感情。”
“你對她的愛太輕了,搖擺不定,風一吹就消散了。”
季昀之很平靜的說著,看似風平浪靜的表麵,實則埋在血肉之下的心臟很痛。
不止物理意義上的。
否定熊希年的同時,他也貶低了自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