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果然正如陸羽所預料的那樣,海陵真人收到他通過楊初蝶傳達的消息之後,很快就安排了會麵。
一名執事將他從雷池煉獄中領了出來,帶到了一棟隱秘的房子麵前,然後一言不發地退了下去。
陸羽心領神會,推開房子的門信步走了進去。
原本他還以為這會是他跟海陵真人的私下見麵,沒想到小小的屋子裡卻坐著好幾個人,除了海陵真人之外,李忘機、方浩海、楊初蝶也赫然在列,此外還有一位真人長老,陸羽記得他的稱號應該是永安真人,當初他參悟出星辰劍訣的時候,還給過他一支血玉人參作為賀禮。
李忘機坐在了屋中的主位,左右兩側是海陵真人與永安真人,再下來便是方浩海跟楊初蝶,五人全部正襟危坐,一副翹首以盼的模樣。
陸羽被這樣的場麵嚇了一跳:“搞什麼?你們要三堂會審不成?”
李忘機等人不禁麵麵相覷,屋子裡坐著的都是陸羽的師長輩,沒想到他卻沒有半分拘束,一進門居然會是這麼沒正形的一句話。
“就是要三堂會審你又如何?”
方浩然一臉不滿地看著陸羽。
“你小子很有能耐啊!我們滿世界到處地找許銘深的下落,可你倒好,一聲不吭地就把他給收了,要是沒有這次的事情,你是不是打算一直就這樣瞞下去?”
陸羽沒有說話,向一旁的楊初蝶投去了詢問的目光,楊初蝶輕輕地搖了搖頭,一臉無辜的小表情。
陸羽頓時就明白了,今天這場麵並不是她授意的,應該是海陵真人安排的。
“行了,你們兩個彆眉來眼去的了!”
方浩然不耐煩地撇了撇嘴。
“楊執事,不是我說你,你對這小子也太縱容維護了,搞得他現在越來越膽大包天!這管教弟子,就跟管教孩子是一樣的道理,三天不打,上房掀瓦,所以該下狠手的時候,絕對不能心慈手軟!”
楊初蝶淡淡一笑:“方執事倒是經驗豐富地很。”
方浩然一愣,立即醒悟到自己的話似乎有揭露老底的嫌疑,頓時窘迫不已:“不是,我說的是管教孩子的方法,可不是我自己的經曆,你們可不要胡思亂想啊!”
這一下,反倒越描越黑了……
“咳咳!”
李忘機清了清嗓子,說道:“陸羽,你讓楊執事傳訊海陵真人,說有關叛徒的消息要向他當麵呈報,如今在這屋子裡的,都是絕對可以信賴之人,你到底知道些什麼,但講無妨!”
“都是絕對可以信賴之人?”陸羽笑了笑,“也包括我在內麼?”
方浩然皺眉道:“你這話什麼意思?莫非覺得我們在誆你不成?”
陸羽對方浩然的質問視若無睹,隻是平靜地看著李忘機說道:“從第一次見麵開始,掌門真人對我信任有加,我心中自然清楚,可這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掌門真人若是不能將這背後的原因說清楚,隻怕今天我們也難以做到暢所欲言。”
方浩然眉頭皺得更緊,拍案而起道:“放肆!你怎麼可以跟掌門師兄這樣說話……”
李忘機揮了揮手,打斷了方浩然的發作,緩緩說道:“你說的沒錯,這背後的確是有原因的,之所以沒有將這背後的原因告訴你,一來是出於對你的保護,二來是因為這是本派的絕對機密!”
“現在你也已經成長了起來,並且用實力證明了自己,那麼這個秘密就算現在說出來也未嘗不可……”
“不過,這畢竟是本派的機密,我希望你們聽過之後都能守口如瓶,今天所提及的一切,隻限於在這個屋子裡談論,出了這個屋子,任何人都要將此時忘得乾乾淨淨!”
眾人不由紛紛神色一凜。
隻見李忘機探手入懷,顫巍巍地從懷裡取出一張金色的信箋。
陸羽正一頭霧水,不知道他想要乾嘛的時候,李忘機忽然將手輕輕一抖,頓時一個個金色的篆體大字從信箋上抖落了下來,飄浮在眾人的麵前,閃耀著奪目的光芒。
一時間,屋子裡金光大作,一個個金色的大字按照固定的順序,排列在眾人麵前。
陸羽驚訝不已。
每一個金色的字體,都蘊含無窮的威能,令他心中不由自主地產生一種感覺,似乎就算他用儘全部的修為,也不能將這些字體磨滅掉一點邊角。
“這是……真言傳訊?”楊初蝶同樣十分驚訝。
“不錯。”
李忘機點了點頭。
“這正是雲霄老祖發回來的傳訊,信上的內容是讓我們去將一位尚未出世的天才接引入派,於是我們根據老祖提供的線索,按圖索驥,最後終於找到了這個人……”
說到此處,李忘機忽然深深地看了陸羽一樣。
“這個人便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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