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盛集團董事長的女兒,趙輕依。
祁淵半攬著喝醉的趙輕依走過來,理所當然道:“輕依喝多了,我得送送她,江楠,讓周遠送你好嗎?”
輕依,江楠。
這算不算區彆對待?
江楠心口像被什麼刺了一下,麵上卻是慣有的冷淡,“那為什麼不是周遠送趙小姐?這樣還免得你跑了。”
祁淵眉頭擰得更深,似乎在責備江楠不懂事,“輕依今天是因為我才來的,我當然要對她負責,江楠你這是吃哪門子醋?”
吃哪門子醋?
再說她吃醋不應該嗎?
江楠彎了一下嘴唇,突然懶得說了,隨口道:“你要送就去送吧,不用問我。”
祁淵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最終留下一句“在家裡等我”,就半摟半抱的帶著趙輕依走了。
“嫂子……”
周遠聲音很沒底氣,“我送你回去?”
江楠心口說不出的堵悶,轉眸瞥了他一眼,率先走在前麵。
祁淵回來的時候已經過了淩晨一點。江楠聽見聲音走出房間,倚在門邊看向門口換鞋的男人。
他抬頭看了一眼,“還沒睡?”
江楠說:“你不是讓我等你?”
祁淵頓了頓,抬手捏著眉心道:“抱歉江楠,今晚喝得實在有點多,有什麼明天再說可以嗎?”
江楠看著他身上的白襯衣,看似跟先前沒什麼不同,但襯衣紐扣解了兩顆,第二顆還搖搖欲墜的掛在那裡,不是被扯的又是什麼?
她眼神幽幽一動,說:“可以,那你是自己睡,還是跟我睡?”
祁淵回國後一直忙於工作,雖然搬過來和江楠一起住,倆人也是各睡一間房。
“我擔心晚上會吵到你,今天你先自己睡,嗯?”
江楠了然,嘴角微不可查的抖動。
到底是怕吵到她,還是剛跟彆的女人親密完……
所以沒工夫應付她了?
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
以前上大學的時候,從追她開始,他就是一切都以她為主,長達一年的時間裡,他最長掛在嘴邊的話就是“跟我在一起,我不想讓你受到一丁點兒委屈。”
但是現在,好像越來越多的委屈都是他給的。
江楠掐了下手心,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
倒是轉而想起另一件事來。
“對了……”
她抬頭,表情有些不自在道:“你回國那天晚上的事,你還記得嗎?”
“什麼?”祁淵目光茫然。
“沒。”
江楠臉色蒼白,“沒什麼。”
他真的不記得。
原本有一件事想今天告訴他的,現在看來,跟喝完酒的男人說正事很沒必要。
翌日吃完早餐,江楠想了又想,還是趁祁淵收拾餐具的時候,走到玄關處從包裡取出一樣東西——
驗孕棒。
昨天剛測出來兩條杠。
一個多月前祁淵回國那天,江楠跟著喝了不少酒,倆人索性就在隔壁的酒店開了間房。
祁淵出去一趟回來就格外熱情,江楠想,他們本就是未婚夫妻,用不了多久就會結婚的,於是有了半推半就的一夜瘋狂。
本是無心栽樹,沒想到卻種出了果。
江楠用一天接受這個事實,然後準備當成禮物送給祁淵。
她深呼吸一口氣,剛挪動的腳步卻在下一秒突然頓住——
客廳裡,祁淵剛接通一個電話,大概是沒想到江楠在門口的視線盲區裡,愧疚的聲音有些無所顧忌。
“輕依,我當然沒忘記回國那晚發生的事,但你能不能給我點時間?”
“江楠是個很傳統的人,她以為那晚我是跟她一起睡的,即便什麼都沒發生,我也應該對她負責……我們畢竟在一起這麼多年,解除婚約有些麻煩,但我會儘快,你乖,再等等。”
他們後麵說了什麼已經不重要了,江楠隻覺得腦子裡嗡嗡直響,隻有那句【她以為那晚我跟她一起睡的】……
所以不是祁淵?
那是誰?
江楠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那晚的場景,心臟墜入穀底的同時——她不由得想到自己那晚的熱情,臉色越發煞白,耳尖卻不由自主漲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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