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這次來，是想跟夫人商量點事的，我想跟夫人你借點錢。”
當其他人不在場的時候，沈鹿芩就不叫母親了，而是叫“夫人”。
“此時，我們是內憂外患啊，哪有錢借給你？”
“我們督軍還在前線打戰要花錢，南方閩省水患糧食減產，都沒什麼餘糧了。”督軍夫人扶了扶額頭，陷入了苦惱當中。
看向沈鹿芩的眸子裡多了幾分不耐煩，隨後又重重地咳了幾聲，“除了錢，其他都好說，在彆人麵前，我也給足你麵子了。”
沈鹿芩捂了捂鼻子，覺得自己的眼睛和口腔都有點不太舒服，咳了幾聲。
想起方才的事，督軍夫人確實沒落她麵子，某種意義上是在幫她。
某種意義上，在此刻，他們也算同乘一條船。
她緩了口氣道：“夫人，我鬥膽有個建議，或許能解決你現在的燃眉之急。”
督軍夫人又咳了幾聲，“你有什麼建議？”
“現在南方有災情，督軍夫人可以組織個賑災慈善晚會，請些滬城有頭有臉的商人過來參加，倡議他們捐款，隻要有那個幾個人帶頭捐款就可以了，籌到善款以後，用到災區裡，不僅為督軍夫人博得個好名聲，也能為軍政府博得好名聲。”
一聽這個，督軍夫人便覺得有點意思了，“繼續說。慈善晚會這東西聽著挺新鮮的，怎麼搞？”
“夫人可以請一些出名的戲班子藝術家來表演，也可以請當紅女歌星過來表演，耍雜技之類的……”
沈鹿芩把現代聯歡晚會的方式告知了督軍夫人，督軍夫人頓時覺得眼前一亮。
“這樣的活動，那些富商會過來參加嗎？”
“我們隻要在廣播裡，報紙上做好宣傳，那麼自然就有人會過來參加……”
沈鹿芩又把現代宣傳手段跟督軍夫人解釋了一下，“當然啦，宣傳的話，並不是說什麼人都有資格參加這宴會，需要得到督軍夫人的邀請，名額有限，饑餓營銷，自然會讓人趨之若鶩。”
“饑餓營銷？”
“就是故意製造名票有限，供不應求的場麵，這樣就有人搶著來參加慈善晚會了。”
督軍夫人瞬間明了，“確實是個好辦法。”
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讚賞與複雜的情緒，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清冷的女人，仿佛第一次真正認識這位失明女子。
這個女人並不想她表麵上的那麼無能。
她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讓她越發左右為難起來。
陽光透過窗欞，灑在沈鹿芩柔和的麵龐上，為她平添了幾分奪目的光輝。
尹頌雪緩緩開口，聲音裡帶著幾分溫柔與感慨：“鹿芩啊，你這一番話，真是讓我刮目相看。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就有如此獨特的想法。”
“但是，這僅僅是解決了災情的問題，如果這善款能用到軍需就更好了。”督軍夫人又咳了幾聲。
“善款並不是直接發給災民，而是以工代賑。”
“你想讓這些災民通過參軍的方式獲得賑災物資？”督軍夫人感覺最近腦子都有些昏昏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