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東海死了，
王慶和曹炎親眼所見，
他就死在倆人的麵前，那種慘狀，就像農村的小孩子，第一次做燒雞，一不小心把整隻雞都燒成了炭，
一個活人，轉臉之間，就葬身火海，
一個凶手，轉眼之間，就成了受害者！
按照程序，王慶還是將季鳳蘭帶到了局裡，
在審訊室，季鳳蘭目光呆滯的坐在了椅子上，雙手自然的放在大腿上，蘇麻布料的格子襯衫，看上去很乾淨，褲子上還有斑斑點點的麵粉，腳上的布鞋甚至還有些油漬在上麵，
她那一頭的短發，依然有全白的跡象，可是她才五十多歲；眼窩深陷，紅腫，那是她痛失丈夫的見證，
“季鳳蘭！”
王慶輕聲叫著她的名字，季鳳蘭隻是緩緩的動了一下頭，算做回應，
“你丈夫林東海，涉嫌殺害兩名兒童的事情，你知道嗎？”
其實王慶這個問話就有問題，
對於這樣的情況，通常來說，應該問你為什麼要和你丈夫殺人？
因為這個問題，就是要將凶手的犯罪心理引出來，
但是王慶的這個問題，直接就把審訊結果逼到了牆角，
“我不知道！”
季鳳蘭搖搖頭，輕聲回道，
“林東海殺人的時候你在哪？”
眼看著情況不對，曹炎趕忙接了過來，
“我。。。”
你看，曹炎的這個問題效果和王慶恰恰相反，這個問題不是把自己逼到牆角，而是要把犯罪嫌疑人逼到牆角，
你說這個問題你怎麼回答？
回答在家，不對，回答不在店裡，也不對，隻要你回答了這個問題，就是不對的，實際上這個問題不能回答，隻要回答就會掉進坑裡，到時候口供在，想抵賴都不行，
就在季鳳蘭支支吾吾的時候，曹炎知道，她這是在思考，隻要她遲疑了，那就說明這件事情她是知道的，
可是季鳳蘭，隻是低頭搓了下衣角，好像在回想著某人教給她的話，
‘如果有人問你，你老公殺人的時候你在哪？你隻需要回答我老公什麼時候殺人了，他為什麼要殺人？殺的是誰？殺的好人還是壞人？’
片刻後，季鳳蘭還是那個呆滯的表情，她緩緩的抬頭看著對麵的王慶和曹炎，
“警察同誌，我老公什麼時候殺人了？他為什麼要殺人？”
季鳳蘭能回想起這一半話，就已經不錯了，
而就是這一句話，讓剛開始就被動的自己，瞬間轉成了主動，把問題拋給了警察，
“季鳳蘭，你最好老實交代，爭取寬大處理！”
曹炎說話的時候，不自覺的提高了音量，
而季鳳蘭還是那種有氣無力的語氣，
“警察同誌，你讓我交代什麼？”
眼看著季鳳蘭一個字也不說，來人也有點無奈，於是王慶便把當時的情況給季鳳蘭說了，
“頭些日子，咱們這下了好幾天的暴雨，下暴雨的第二天，有人在六個不同的地方，找到了被肢解的屍體，是兩個孩子的，你們是不是以為你們做的天衣無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