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挨了一腳的霍慢慢站了起來,她的半邊臉頰已經高高腫了起來,卻拒絕了霍陶陶遞過來的紙巾,隻抬起袖子冷冷擦了擦磕破的嘴唇和下巴。
“阿來,我要把那根東西拔出來,然後切成一萬片!”
霍慢慢的聲音裡帶著危險的殺意,而狗子阿來此時也露出了尖利的獠牙,衝著昏睡的張曉宇發出了低低的咆哮。
霍陶陶的眼角掃過正在昏睡的張曉宇,卻看到他的身體竟然微微地顫一顫。
精神力滲透進入張曉宇身體的瞬間,剛才還拚命在張曉宇全身血管擴張的紅色細絲竟然全都在拚命向心臟收縮。
這些紅絲已經在短短幾秒鐘之內布滿了張曉宇的整個心臟,當霍慢慢的精神力逼近的時候,這些細絲竟然聚成一團想要堵住張曉宇的動脈血管。
該死的,這團奇怪的紅絲竟然想通過挾持張曉宇的心臟來阻止她,霍慢慢許久沒有感受過的憤怒,忽然就遍布了全身。
就在下一秒,霍慢慢的精神力化作萬千細微的利刃,直接刺透了紅絲的每一個細胞。
每一片利刃都在細胞內卷起一陣細微的龍卷,就在紅絲堵截血管的五秒鐘之內,霍慢慢徹底撕碎了紅絲所有的細胞,而碎成數十萬片的紅絲殘片都瞬間變得乾枯焦黑。
霍慢慢的精神力又在這時凝結成了萬千道細密的長絲,將這些碎片全都圍攏到了一處,向著張曉宇正在滲血的傷口彙聚。
在昏迷中不知道自己曾經心停了五秒的張曉宇終於在流了一杯子烏漆嘛黑的血水後醒了過來。
他一睜眼就看見霍樂樂正站在自家老爹張鬆年的胸口,正一臉嚴肅地指揮霍懷安給張鬆年脫衣服。
“表哥手上的傷口就是這種東西侵入身體的入口,所以二姑夫身上一定也有破損才讓這東西有機可乘。”
“什麼東西啊?”
剛開口就覺得頭疼胸悶的張曉宇此時記憶裡一片模糊,隻隱約記得自己回家脫鞋,之後的記憶便開始支離破碎。
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他才發現,左手上竟然纏了紗布,而紗布下的傷口竟然還在隱隱作痛。
究竟發生了什麼,張曉宇有些緊張的看著正在給張鬆年全身檢查的霍懷安,心裡的恐懼讓他再也躺不住,強撐著坐了起來。
“舅,我爸怎麼了?”
“那些紅色的東西你們在哪裡遇上的?”
霍懷安在張鬆年的小臂內側發現了幾個小小的出血點,這樣小的傷口應該很快就能止血的,可張鬆年的保暖內衣上竟然出現了一團潮濕的血痕,而此時的傷口還在不停滲血。
“爸,二姑夫的傷口和表哥一樣,剛才表哥的傷口也是一直不停地滲血。”
“看來你二姑夫和你哥一樣,都是被那種紅色的植物感染了。”
“舅舅,我會救爸爸的,就像剛才救哥哥一樣!”
霍陶陶和霍慢慢的聲音仿佛來自天外,張曉宇扶著自己昏沉的頭腦努力思索。
紅色的水滴,他擰開水管,然後摔倒,然後回家,然後那水滴被玻璃杯罩住……
“輸送溫泉水的水管裡發現的,我擰的是外麵的,我爸進了彆墅,擰了兩根裡麵的,他手裡的水管裡也有紅色的溫水。對了,不論是外麵的管道裡的,還是彆墅裡的,這種紅色的水都是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