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心的館子畢竟是少數,更多飯館選擇把剩菜剩飯賣給開瞪眼食攤子的,也是一筆收入。
吃完喝完,王小手已經在下邊會了賬。
天底下的事總是這樣湊巧,剛一出門還沒上洋車,就見幾輛洋車過來,四周跟著幾個穿對襟黑布褂子的,都敞著懷跟著跑。
當間洋車坐著一個人,矮小瘦削,偏偏穿的上好綢緞馬褂,形容畏縮。
王小手低聲道:“巧了嗎這不是,爺,這就是湯三兒!瞧這模樣,不知道中午在哪喝了,又要去泡澡堂子呢!”
林澤說一聲,“你老看人家乾什麼,不要管他。”
說完,上車走了。
到了駐巡所,讓王小手去送申請表,林澤照例翹班兒。
換了一身行頭,直奔鑫源浴池去了。
到了那地方,湯三兒竟然還沒洗完澡,幾個狗腿子抽著煙卷兒在門口等著,林澤進去,洗了個澡,等湯三兒出門走了,他也結了賬,在後麵遠遠跟著。
沒想到湯三兒一行人往韓家胡同去了。
林澤看看表,不禁罵道。
這他媽洋鐘表還不到下午五點鐘,你們就去逛窯子啊!
隨後幾天,林澤都在跟蹤湯三兒。
這人生活真是太規律了,早上到茶館兒,他那幫狗腿子就去給他彙報,無非誰誰又是壞分子,又抓了誰誰,送到憲兵司令部領了多少賞錢。
喝足了茶,就找一家飯館子吃霸王餐,再就是洗澡,然後就是逛窯子。
林澤心裡頭有了數,回去準備起來。
第二天下午,林澤從駐巡所出來,先回家換上那身教書先生的裝扮,然後一路坐洋車到了小市口那處宅子。
自然又是跟街坊四鄰打招呼,眾人都跟他敷衍,還有暗啐幾聲的。
到了屋裡,把牛眼擼子拿出來擦拭一番,顧不上天氣熱,先穿上馬褂,然後又翻出來之前在估衣鋪子買的一身破衣裳,上邊還有倆補丁。
把破衣服穿在身上,化好妝,從係統倉庫取出十塊大洋放在兜裡,把槍彆好,翻後牆出去了。
一直走出好幾條街,才叫了輛洋車,“去韓家胡同!”
車夫都蒙了,您這身打扮兒,也去逛堂子?
再者說了,這天還沒黑呢!
一聽他是外地口音,知道這是個土包子,忍不住道:“這位爺,韓家胡同可遠,五毛錢!”
林澤眼睛一瞪,“什麼話這是!俺是坐不起車的人?”
說著掏出一塊大洋,在車夫眼前晃晃,“快走,快走,俺要去找個婊子舒坦!”
車夫一看,也不費話了,得,有錢就是爺。
“坐穩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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