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沒有再去看最後一道題。
他將卷子從頭到尾快速檢查了一遍，確認其他題目沒什麼問題，放下了筆。
此時離考試結束隻剩五分鐘。
幾位老師此時的表情是抑製不住的急切，最後一題不做了嗎？不做你就失敗了啊！
不知道答案的話，那就瞎蒙一個也成啊，萬一蒙對了呢？
這麼出色的人，誰都不想錯過。
林汐也很糾結，他決定去廟裡拜拜，去去一身黴運，彆總逮著我一個人潑冷水行不行？
眼見他放下筆，李輝看看時間，還有兩分鐘，看來這小孩是準備交卷了。
他從教這麼些年，第一次如此惋惜，甚至都動了打報告向校長審批，破格錄取的念頭，
其實如果按正常標準來說，林汐即使最後一題不寫，分數也夠了，難就難在，他是過了報名時間才補報的。
並且是自願考滿分才能被錄取。
最後一題十分，不做就等於放棄。
林汐將試卷交給李輝，他確實不知道他們定義的答案是什麼樣的，索性空著。
“老師，交卷。”
李輝收了試卷，這才問他“最後一題，為什麼不選？”
林汐有些遺憾，本以為自己已經夠努力了，卻總有奇奇怪怪的意外發生。
“因為怎麼選都是錯的，所以，這道題無解。”
林汐收拾東西站起來，“謝謝各位老師給我的機會，我想，我該走了。”
他接受命運所有的意外，並且坦然麵對。
“錯的？”李輝錯愕，“先彆走，說說，為什麼是錯的？”
“這可是國內外各大研究院專家一致得出的結果，你說它是錯的？”另外的男老師顯然覺得他在瞎說。
林汐想了想，回答“那既然成分能解析出來，為什麼他們做不出一模一樣的解毒劑方？”
“這個”大家相顧無言，他們沒有具體研究過，自然是不明白的。
“也不一定沒做出來，隻是出於政府管製，沒嘗試也說不定。”周楠林說道。
林汐不置可否，他是清楚這劑方有多難的，當時自己費儘心力做出來的東西，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破解的。
“我可以確定，這是錯的。”林汐知道他的話沒有信服力，於是接著說道“你們可以當我信口開河，雖然遺憾，但是，還是謝謝你們。”
李輝掃過他字跡工整的答卷，動了留住人才的念頭“林汐，那你先回去等通知，我們改完試卷，再看結果，你未必失敗。”
周楠林看著林汐，眼裡放光“對啊對啊，我們清北就是包容性強，事情也未必沒有轉圜的餘地。”
林汐倒是挺淡定“會不會另外還有附加條件？”
凡事有代價，林汐最是清楚這一點。
李輝更加欣賞他了，“從哪冒出來這麼個小怪才，不悲不喜，腦子結構是不是跟其他人不一樣？”
林汐嘿嘿笑“從石頭裡蹦出來的。”
李輝慈愛的摸摸他的腦袋“回去吧，考這麼長時間，也怪累的，最多三天時間，我們會給你答複，來來來，加一下老師的微信，方便以後聯係。”
林汐“行。”
四個老師，除了周楠林和李輝，另外兩個一個叫王蒙易，另一個叫陳袂，得，微信裡又多了四個人，林汐收起手機，“那，我先走了，再見。”
周楠林“去吧去吧，記得手機保持暢通。”
林汐如蒙大赦，立刻拔腿就走，幾位老師本來笑眯眯的看著他，待看到他下樓的動作時，神色有些異樣。
等林汐消失之後，周楠林才不確定的說道“你們覺不覺得他動作有些奇怪？”
李輝“不是奇怪，他腿腳估計受過傷，應該是傷殘，彆揭人傷口，有教無類，腿腳不好有什麼關係。”
周楠林“我沒歧視，就是感覺怪可惜的，這麼年輕有才氣的孩子啊。”
林汐下樓，向大門口走去，一路欣賞著這裡的景致，充滿人文氣息，感覺連空氣裡都有書卷的味道。
他走了兩輩子，才走到這個地方。
出了校門，景蕭戴著口罩跑過來，後麵景琛傲嬌的靠著車門，閒閒的看著他們。
林汐在車前站定，神色間有些疲憊。
還有些失落。
景蕭觀察他的表情，心裡一驚，難道不順利？
景琛率先開口“考怎麼樣？看你這副樣子，不會考砸了吧？”
林汐涼涼道“是啊，被你打傻了，說吧，怎麼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