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密室,潮濕發黴的氣味兒與遊戲機鍵盤哢哢按動的聲音不停刺激著,昏迷中少女的感官。
夢願眸子微微顫抖,緩緩張開那一雙渾濁的雙眼。
她強撐著虛弱的身體從鐵板床上爬起來,蓋在身上的蠶絲被緩緩滑落。
屋內沒有一絲燈火用於照明,隻有骨骼牢籠外滲透而來的燈光才勉強將這個房屋照亮。
環顧四周,她自己正處於一個類似於地牢的房間中。
除了自己身子底下的這張床之外,就隻有一個還算乾淨的馬桶。
在牢籠的外麵,一個一頭白發左眼戴著眼罩的年輕人正捧著紅藍遊戲機,兩個手指暴躁的按動。
“喲,醒來了?”
白發少年有氣無力的將頭撇過去,從這門麵露出一個非常邪惡的笑容。
看著對方勾起的笑容,夢願像是回憶起了什麼恐怖的記憶。
單薄的身影瘋狂抖動,讓身下的鐵支架床發出金屬碰撞聲。
嘴裡發出奇怪的嗚咽聲,撲通一聲,從床上摔下來,不停相互挪動直至來到幾乎沒有光線的角落。
她像是一隻弱小的小動物,蜷縮在那裡,不停顫抖。
“你這反應……”
葉次清歎了口氣,“農夫與蛇呀~你那好被子還是我想辦法給你弄來,不然你睡覺連被子都沒有。”
“而且我還擱這兒守了你一整夜,連網都沒有!”
“我都快無聊死了!”
葉次清越想越氣,但見對方那完全無法交流的樣子,就像卸了氣的氣球癱坐在真皮沙發上。
“我勸你最好彆打算跑……雖然咱倆是同境界,可我能擔任關押你的重任,就代表我一定能摁住你……”
說完也不管對麵有沒有聽,又開始自顧自把玩手裡快被自己玩包漿的遊戲機。
哐——哐——哐——
低沉的敲門聲,從旁邊的鐵門中響起。
葉次清微微抬眸,在與屁股底下的沙發掙紮兩秒後站了起來,走上前將鐵門打開。
迎麵撲來的便是一陣香香的氣味。
一個身高比葉次清矮了一個頭,喘著粗氣,渾身香汗淋淋的少女映入眼簾。
“一花?”
葉次清驚詫的望著麵前的少女,少女則是一把撲到了他的懷裡。
“我……我聽說你在這裡很無聊,所以過來陪陪你。”
柔軟的日語在葉次清的懷裡傳來,清水一花抬起紅撲撲的小臉,與葉次清對視。
“還是我家老婆懂事~”
葉次清壞笑一下,直接捧起對方的臉親了上去,然後在夢願的眼前親熱起來。
夢願把頭埋進懷裡,小聲抽泣起來,腦海中一直都是那個拿著魔法杖的妹妹。
……
神聖的教堂中。
高尚的木質大門被一腳踹開,發出一聲巨響。
赫拉一手提著被凍成藝術品的沙馬特,邁著步伐走進教堂之中。
非常隨意的將對方丟在座椅上。
另一隻手逐漸膨脹,裂開一張大嘴,從裡麵吐出一男一女兩個人。
二人跪在地上,劫後餘生般的不停喘著粗氣。
威爾更是直接快哭出來了。
僵硬的回頭看了看,看到赫拉時,露出了一個赫拉迄今為止見過最為複雜的眼神。
托特哆哆嗦嗦的站直身,看著自家老大嘴唇不停顫動,
“老大……以後能不能跟我們打聲招呼,不要在我們正在趕路的時候,一口把我們吃掉……”
赫拉撓撓腦袋,“因為我看你們當時快被凍死了,所以想爭分奪秒。”
“那……你肚子裡那是什麼空間,為什麼進去之後什麼都感受不到了……”
回想起那種沒有了時間感與空間感,渾身像是被砍掉的感覺,托特隻覺得一陣後頸發涼。
“我把你們放進我肚子裡的【虛空之口】裡了,因為怕你們被凍死。”
倒在座椅上的沙馬特,微微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