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陽事件過後,陳南默沒有逮住逃犯,任務未完成被要求停職兩個月。
高憶辦公室。
“您找我有什麼事嗎?”陳南默很是冷淡,對於處罰他並不滿意卻又無可奈何。他不能向上麵報告逃犯是石洲千景城城主,這話傳出去對淩陽的名聲很不好。堂堂一城之主,違法私自進入監獄。
“停職這兩個月好好總結。”高憶苦口婆心勸道,也是讓陳南默接受這件事。
“我知道。”
“還有一件事。”高憶從辦公桌上拿出一張紙,“回來這麼久了,去看過你父母嗎?”
“沒有。”陳南默不是不想去看,而是不敢,怕看見過去威風凜凜的父親的頹廢。
“嗯。”高憶並沒有露出什麼其他表情,盯著陳南默的眼睛,“你父母去世了。”
“!!”去世帶給陳南默的打擊並不小,他想過父母的一萬種可能,死亡也想過,但真的沒想過會這麼快。他低著頭,頭發遮住了他的表情,“什麼時候?”
“你停職前一天被發現。”高憶淡淡的道。空氣中卻仿佛多了一絲壓抑。
“是”
“被殺害的。”高憶看了眼陳南默,繼續道,“我們有理由懷疑就是石洲殿下兼千景城城主淩陽做的。”
“什麼理由?”
“出事後,我們對陳可平屍體進行檢查,致命傷殘留著淩陽的能量氣息。並且我們也在監獄中一顆即將脫落的釘子處找到了他的衣服碎片及頭發。”高憶死死的盯著陳南默,“而且,我想,你抓捕逃犯時,也看到他了。”
“怎麼確定都是他的。”
“聯合國保留了各級重要人物的所有檔案。淩陽也在內,每個人的氣息都是不一樣的,僅是氣息檢測就能確定是他。”
“我知道了。您上報了嗎?”
“如果我上報了,你就不會被停職了。我理解你的心情,這件事就這麼結束也沒什麼。不管怎麼說,殷獻儀陛下的死亡就夠我們和石洲大戰了。接受吧,那裡你永遠都回不去了。”高憶朝陳南默擺擺手示意他離開,陳南默停頓了一會,才邁著堅硬的步子離開。
怎麼才能接受敬重的朋友殺死了自己的父親?大概一輩子也接受不了吧。
停職這幾天也沒什麼事可做,和高憶聊過後,陳南默決定,回家一趟。不管是內心中哪種情緒作祟,他都要回去了。
彆墅區,一棟棟房子排列整齊,每一棟房子又有房主自己的特點。陳南默慢慢的走到那棟闊彆十年的房子,它依舊如故。
高高的鐵柵欄將院子隔起來。明明安裝了鐵柵欄,卻沒有將鐵門鎖上。原來曾經認為困住自己的柵欄,隻要願意,隨時便可以離開的。輕輕一推就門開了,院子裡雜草已經長得很高了,掩蓋住了可以坐下三個人的秋千凳。石子路從腳下延伸到門口,這些巨大的石子已經長了些青苔。
陳南默腳步輕盈,緩緩的走到了門口。這扇門,曾見證了一次又一次的離彆。是他不在乎的離彆,是他所難以接受的一步步。
門哢嚓一聲打開了,灰塵氣息撲麵而來,目及之處,一片灰蒙蒙的景象。曾經,陳南默熱衷於在沙發上坐著,隻是坐著。他竭力聆聽著門口可能傳來的聲響,在漫漫長夜等待著那一句期盼的呼喚。
時光流逝,灰塵累積,睜開的眼眸合上,被迫凍上的心臟加上一層鐵衣。那個隻有幾歲的孩子最終決定放下,放下那扇緊閉的大門,放棄逃出這被圍起來的四方天地。
陳南默慢慢走上樓,停在和普通房間沒什麼兩樣的自己的房間內門口。房間內依舊灰塵仆仆,房間內似乎沒有一絲人煙氣。這裡,隻有一張普通的小床,一個普通的小書架,一張普通的小書桌,一扇普通的小窗戶。
窗戶被書桌擋住,坐在書桌前甚至看不到地麵的情景,唯一能看到的隻有一麵隔壁房子的牆壁。
這裡,是陳南默和保姆生活了幾年的房子。這裡,是父母留下的孩子居住地。這裡,很大,也很孤寂,更像是一個巨大的牢籠,關著他對父母所有的期待。
一輩子,很短,如果永遠不放下這份失望,過完這一生,有什麼意義嗎?
重新將門窗都關上,陳南默站在鐵柵欄的大門前,將大門鎖了起來。這次,鎖住過去的所有失望。
一個月後,戰爭打響了,原因並不是陳可平或殷獻儀的死。王洲經濟出現問題,白洲作為主要出口商被迫撤資,給出的理由是石洲的那邊利潤更大。這事並不大,王洲經濟是局部的小問題,但石洲動手了,自然就引動了之前的所有矛盾。
戰爭並非石洲發動,而是王洲發動,石洲作為被動的一方,戰場便立足於石洲領域。石洲距離王洲最近的城市為閔楊城,由於之前的管理者已壽終正寢,林甸的哥哥二十四歲的林城便接管了。
作為一位城主,他首要職責便是調離城內平民,將其全部轉移到了距離最近的千景城。戰爭打響是有跡可循的,王洲派來了三百多萬精兵,兩萬多艘戰艦,戰機也不少於一萬。這場戰役似乎是認真的,石洲被迫從雲城調來了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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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洲,雲城統治者殿堂。
“如今前線戰事吃緊,閔楊城已經被迫讓出了五分之一的領地。現已經派出了十萬高階增援,卻仍需兩天才能到。”
淩風陌揉著太陽穴聽他們報備“糧食匱乏解決了嗎?”
“千景城百姓不遠萬裡送過去了,但千景城也是臨海城市,不敢派過多兵援助了。”
“千景城派出了多少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