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化是一場關於適應的競爭。
不是最強壯的物種能夠存活下來,也不是最聰明的物種,而是那些能夠適應變化的物種。
在寄生種先生被人類少女吞噬之前,寄生種從未想過與人類共生。
可生存環境急劇惡化。
使其不得不探索新的出路。
它們也試圖效仿寄生種先生的成功,但人類的神經極其脆弱,往往導致兩敗俱傷。
在經曆過一遍又一遍的失敗後,它們終於找到了嶄新的出路——感染。
隻需要一道細微的傷口,它們便能把自己的神經母細胞碎片塞進去,順著血液流淌到人類的大腦。
這種寄生,就像病毒入侵,同發燒感冒相似,極難分彆。
人類的免疫係統會攻擊它們。
有的時候人體會獲勝,但有的時候它們會獲勝。
可不論誰輸誰贏,在被感染的那段時間,它們與人類共同擁有著大腦。
隻要它們需要,它們也擁有對人類身體的絕對支配權。
如果它們無法殺掉生態平衡的破壞者。
那就操縱人類去完成吧。
如果她看得穿謊言與虛偽編織的騙局。
那就用真心與誠意去設計一場陷阱吧。
在這座藍星上,無數寄生種蟄伏在都市的灌木與沼澤。
不要總說掉以輕心。
有的時候,碾死蜈蚣的人與按下原子彈發射按鈕的人,一樣可怕。
“我們用了抗寄生種的藥,維持住她現在人類的理智。”
“她被寄生種在背後劃了一道三十公分的口子,感染她的寄生種就是從那裡進去的。”
“你作為她的家屬,為什麼這才過來?”
江言坐在病床的旁邊,抬頭看向眼前,正在被醫生訓話的男人。
他一頭潑墨般黑的長發,一直墜到腰際。
身上的布料碎片似乎經曆過廝殺,又被雨水濕透了,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下半身是最簡樸的黑褲。
被醫生罵了半天,他不還口也不吭聲。
他額頭沒有皺紋,嘴角微微下抿,沒有一絲情緒,連風吹過都無法激起半點波瀾。
那雙金色的眼瞳落在病床上的少女身上,平靜得令人窒息。
少女正在揚著頸,看護士懷裡的孩子。
眼裡淚花翻湧,嘴角也微微上翹著。
她似乎根本看不到,自己雙手雙腳連同腰部,都被棕色的約束帶綁在床上。
那些烏青的、粗壯到變態的肌肉從她儘力遮擋的右手,一直蔓延到左肩,又從頸子裡露出來。
夏漾漾看向來人,它像一座孤獨的堡壘立在床尾。
臉龐上那種冰冷的淡漠,讓周圍的氣氛都變得壓抑而沉重。
她毫不質疑,自己現在模樣對它的衝擊力。
可她更擔心,它會不會把她經受的這份罪,統統轉移到另外一個目標上。
那該怎麼辦呢?
如果她還有很長時間,她可以撮合父子兩個,即便她後麵死去,兩個相伴的人也會是餘生的羈絆。
她被它盯得發怵,身上像有無數螞蟻在爬。
之後,她扯出一個蒼白的笑臉,讓護士把孩子抱到寄生種先生跟前。
“非墨,你給他取個名字吧。”
她聲音微弱,眸光像蠟燭即將熄滅的火焰,希冀地望向它。
非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