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如果星際霸主真拿到了空間戒指。
下一個要為他犧牲的摯愛之人是誰?
我發現他有一個很疼愛的小女兒,那個小女兒看上去隻有八歲。
每當那個小女兒夜晚因噩夢尖叫時,他輕柔的話語都會穿越金屬與鐵甲,來到她身邊。
“噓,我在這裡,沒事的。”
他會坐在她床邊,摟著她入睡,任由她哭濕他的衣袖,呼吸他的氣味。
而當清晨時,他便會睡在離她床的不遠處,高大的身體蜷縮在一個躺椅上。
小女兒這時都會爬下床,她懷裡抱著棕色小毛絨熊,踮著腳尖,輕輕在他臉上落下一個吻。
你要問我,看到這一幕有什麼感受?
我覺得恐怖。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惡心。
他的愛是祭品。
“她是星際最可愛的小女孩,是吧?”
慈愛從星際霸主的眼尾褶皺裡綻開,他目光追隨著小女兒玩樂的身影。
“……”
“你要相信我,我集齊宇宙武器,絕不是想稱霸星際,我隻是想為宇宙做一點微不足道的貢獻,真正的和平建立在統一之上,這個宇宙,需要一個領導者。”
他為了防止我自殺,把我的靈魂抽離出身體,捆綁在靈魂之刃的刀柄上。
我麵無神情“我相信你。”
星際霸主眼裡浮現驚異“你願意把空間戒指……”
我繼續說道“我相信你曾經還有全星際最美麗的老婆、最交心的摯友、最疼愛你的母親……”
“……”
“我比你都期待你小女兒死去的那一天,就像我也親手殺死了我的孩子一樣。”
“……”
“我會為你的偉大歡呼慶祝的。”
他惡狠狠攥住了我的靈魂,幾乎控製不住要拔刀砍碎我。
他魁梧高大的身軀顫抖,仿佛在承受某種痛苦,眼裡細碎的淚光流淌了一滴。
我不會因為他的任何行為、任何話語動搖,而覺得是他那點閃爍的人性熠熠生輝。
(如果你也像我一樣,摯愛的人被他殺死的話。)
我被攥得靈魂體漲紅,說“真是虛偽懦弱,連萬夫所指的侵略都要冠以道德高帽。”
蟲族之間的信息交流可以通過一種密語。
我一直在頭腦中跟陸楓交流,讓他知道我現在很安全,並讓他想方設法把禁錮我肉身的牢籠解開。
在我的身體重獲自由的那一刻。
星際霸主從睡夢中驚醒。
我挾持了他最愛的小女兒。
我利用係統道具之間的力量抵消性,解開了靈魂之刃的束縛,卻不知道該如何緩解零萬分之一的痛苦。
我把“他們”放在了空間戒指裡,他們似乎降低了智力,也忘記了過去。
僅僅因為肉是白色的好吃還是紅色的好吃,就能嘰嘰喳喳吵個沒完。
他們會氣呼呼地讓我評理,我看著拇指大小他們,每次嘴沒張開,眼淚就流了下來。
蟲族的希望到底在哪兒呢?
恨意使我瘋狂地練習精神力。
我的手法越來越暴戾,精神絲線充滿殺氣,我早忘記了陸楓忠告我的什麼“力量伴隨著責任”,什麼“不要逼迫和違背生靈的意願”。
驅使我的隻有日複一日的恨。
我要報仇。
給星際裡犧牲的所有生靈,給白野,給零,給未出世就死去的孩子。
終於有一天,我能用精神力劈碎巨石,我也能把精神力化成長劍與星際霸主決一死戰。
我亢奮著仰天大笑,回過神來,才發現我的劍尖正指著地上的陸楓。
他是我的陪練。
他此刻正一瞬不瞬地望著我。
我心一緊,立即收斂笑容,將他從地上拉起來。
“您愛我嗎?”陸楓忽然這樣輕輕地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