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麼誇張,第一次投稿並非我一人之力,文叔叔給了很多意見。”她在一堆本子裡翻找的同時解釋。
那個時候年紀小,有衝勁也不怕失敗,寫了直接就興衝衝的拿給文夕看。
文夕當初給的評價確實也不低,但對比同期刊登上去的作品,她那篇並不出色。
文夕從中給她潤色後刊登上去,無非是因為她最開始筆觸太像一個人,一個才華橫溢卻英年早逝的人。
《國學》要的並不僅僅是一篇優秀的作品,而是是一種緬懷,更是一種傳承。
而她那個時候恰好符合他這個理念。
兩人隨意的聊著整理著東西,寢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推開。
張敏快步進來,見慕念晚還在愣了一下,腳步頓時停在原地,錯愕的看著那個站在書桌前,優雅美麗的側影。
頓了頓,張敏有些狼狽的收回目光,低垂著頭,也沒打招呼,匆匆拿了東西又匆匆離開。
“張敏也很少回寢室,好像是在外麵租了房子,隻是偶爾會留宿。”
“聽說,她已經找好工作,隻等拿到畢業證就正式踏入社會了。”
慕念晚並沒多大反應。
有些人天生不對盤,就比如張敏對她。
隻是同寢室以來,頂多不怎麼接觸,偶爾說話夾槍帶棒的。
但上次楊靜君的事,她首當其衝,最後卻發現被人當槍使,當真相曝光怕也深受影響。
再見到她自然覺得難堪尷尬。
“嗯。”她低低的應了聲,對於她們之後如何沒多大興趣。
倒是整理東西到一半,忽然看向陳玄,“你畢業之後有什麼打算嗎?”
陳玄學的是法學專業,當初被分到他們這個寢室也是機緣巧合。
法學院的女生宿舍和中文係是同一棟,陳玄因入學晚,宿舍沒了,恰好她們這還有個位置就被調劑到這邊來了。
一晃幾年過去,轉眼就到了分彆的時候。
陳玄整理的手一頓,在慕念晚看不到的地方,眼底迅速滑過什麼。
最後她卻隻是搖搖頭,“應該是先找家事務所實習吧。”
慕念晚若有所思的看她。
須臾問“有沒有興趣來我的工作室?”
問過之後似乎是覺得太突兀遂又同她解釋了一下,“……不過應該才剛成立,前期應該會比較辛苦。”
“沒問題。”不等慕念晚說完,陳玄已經欣然應允。
慕念晚有時會覺得她也是個很奇特的人。
背著上萬的包用著幾千塊的膚護品,卻穿著幾十上百的衣服;學者法學卻熱愛創作偶像卻是律師界大par戚承鈞,平時沉默寡言看似不善言辭,卻總能在關鍵時刻一鳴驚人;與世無爭簡單純粹,卻又將事實看在眼底藏在心中,心思玲瓏剔透的讓她都有些意外。
陳玄見她打量著自己,也不躲閃,反倒還勾唇給她一個大大的笑容。
慕念晚看著,卻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工作不對口,你家裡會讚同嗎?”
據說,當初學法學好像也是因為家裡人的安排。
陳玄頓了下,不知道是沒想過這個問題還是聯想到其他,嘴角的弧度隱隱有些斂去,好一會才淡淡的道“沒關係的。”